虽然很小声,但他还是听见了,心一沉:“好,我知道了。如果阿梨不愿意,我就永远是阿梨的哥哥,只是哥哥。”
“可我看你怎么好像不开心啊?”
“也许有一天,阿梨会遇上那个觉得和他共同拥有一个孩子也不错的人,我会尽量做到以哥哥的身份为你筹谋,放你自由。”
訾尽欢连忙摆手:“不会不会,不管是和谁,我都不想要孩子,是我自己不想生孩子。”
“你只是不想生孩子,而不是不想和我生孩子,对吗?”
訾尽欢觉得这分明是一个意思,下意识地点头表示认可。
“行,那我们就不要有孩子,只有我们两个,一起长大,好不好?”
“一起长大?”
“我会陪你长大。”万俟君酌伸出小拇指。
訾尽欢点头,同样伸出小拇指,和他拉钩,表示:“好,就一起长大。”
得到她的承诺后,万俟君酌一扫阴霾,抱着被她弄脏的衣服,去山洞泉边清洗。
“回去让簪花和稻收收拾吧。”
“你不会觉得丢脸吗?”
訾尽欢想了想,自己一直自信满满,表示一定能将女子的第一次月事处理得非常好,而不是像簪花一样,一觉醒来,吓到哇哇大哭,很没有面子,要是让她们知道她今日这般狼狈,一定会嘲笑她。
“那我自己来吧。”
“没事,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很快就好。”
“好吧,辛苦你了。”
万俟君酌将衣衫洗净,晾晒好,訾尽欢见他做这些如鱼得水,不免奇怪:“你怎么连这些都会?”
“许太傅一直教导我,即便身为国主,也要做一个独立且能照顾好自己的人,不能因为有奴仆照应,自己就真成了坐享其成的废物。”
“许太傅教的不错。”
“当然,许太傅可是三朝元老,门下弟子无数。”
“嗯……”訾尽欢思索,“我读过一些话本子,有些权臣功高震主篡位的故事,像许太傅这样,权倾朝野,会不会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妄图夺位?”
“他要是真心觉得他当国主比我做得好,我让给他便是,何必争抢?”
“有理。”
“你都从哪儿看的乱七八糟的故事,难怪清古长老管你这么严,这要是不严些,你的心思指不定飞哪儿去了?”
“打住,可不能更严了。”
万俟君酌无聊地杵着火堆:“其实呢,在许太傅心中没什么比百姓安居乐业更为重要,而我也是这么认为,所以谁当国主并没什么要紧。要是可以的话,我还真不想当这个国主。”
“为什么?”
“我如果不是国主,谁敢让我娶侧夫人?”
訾尽欢好奇:“这倒是,不过你到底为什么不肯娶侧夫人?”
“难道你没听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没有。”
“一生娶一人足矣,一世有一人陪伴在侧足矣。”
“你是说我?”
“不然呢?”万俟君酌警戒,“你打算找别人,是不是?”
“不是不是。”
“不过呢,若是有一日,你想要和别人在一处,可千万不要瞒着我,也不要背着我,只要你告诉我,我会想办法放你自由,让你堂堂正正地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一心二用,左拥右抱,四处滥情,这些万万不能,明白吗?”
“明白。”訾尽欢举手誓。
“明白就好。”
见他这副老生常谈故作高深的样子,她反应过来:“等等,咱俩一起上学下学,都是学子,你凭什么向我说教?”
“因为你笨啊,而我懂得比你多啊,略略略……”
訾尽欢看不惯他小人得志的做派,想要重拳出击,被躲过,起身追他时,肚子感到些许不舒服,又坐回原位。
万俟君酌见她难受,马上跑了回来,收起龇牙咧嘴的笑容:“是不是不舒服?”
“才不是。”訾尽欢找准时机揪住他的耳朵,得意,“让你跑。”
“好了好了,我不跑,我不跑,你轻点。”
……
在雪国,少女第一次来月事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普通百姓会请亲友吃顿饭,而富贵人家大多会在这时为女儿办及笄宴。
恰逢新年,宫中掌事便将君夫人的及笄宴与新年宴同时办理,朝中百官纷纷前来庆贺,一时间宫中悬灯结彩,热闹非凡。
万俟君酌亲自做了茯苓糕,看着像模像样的,端到訾尽欢面前时,她浅浅质疑了一下:“你自己尝过吗?”
“当然没有,我想你第一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