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说。”
“你就是这么想的。”
直到天黑,好不容易结束繁重的流程,訾尽欢才能回宫,本以为可以休息片刻,宫人们又开始给她梳洗打扮,一边梳洗还一边教导她,要好好伺候国主,说着说着又说起了繁衍子嗣之事,訾尽欢一点听不进去,只觉得身上冷冷的,在打颤。
她有些害怕。
簪花和稻收一直陪着,眼见王宫里的人给她换衣服,那薄薄的一层纱布也不知和不穿有什么区别,她们俩也很紧张,尤其是稻收几次想打断,又不敢,只好作罢。
万俟君酌忙完过来时,宫人们整齐地立在旁边,他饮了些酒,有些醉意,打宫人:“都出去领赏银吧。”
资深的老嬷嬷上前:“国主,还有一步,便是由您亲自摘下夫人的面纱,才算礼成。”
万俟君酌照做,他轻手轻脚地去拿她耳后的挂绳,将面纱取下。即便心中对这位圣女的美貌已有了预期,但真正见到时,还是晃了神,好半晌没能反应过来。
她才十三岁,已是如此花容月貌,这往后怕是要颠倒众生,成为绝色丽人。
“国主慢慢欣赏夫人的美貌,奴才们就先下去领赏银了。”老嬷嬷识趣地打人走。
簪花本想拉着稻收一起离去,哪知稻收使了力气挣脱,往回跑了两步,扑通一声跪下:“国主恕罪!”
万俟君酌不明就里:“今日大喜,何罪之有?”
“国主恕罪,还请您体谅我家圣女年幼,切勿行房,她……她……她还尚未有过月事。”
见稻收跪着,簪花也立即跪下,仿佛犯了什么大错。
“你们先下去吧。”
“国主。”
“我知道了,下去吧。”
稻收依依不舍地离去,看着圣女一个人可怜巴巴的缩在床边,心中万分疼惜。
訾尽欢赤足,睁着迷茫的大眼睛盯着他,离他恨不能有几丈远。
“你很害怕吗?”
“我不怕。”
“不怕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我怕你让我生娃娃,我跟你说,我不生娃娃!”即便害怕,气焰依旧十分嚣张。
万俟君酌觉得她真是又可爱又有趣,打趣她:“刚才嬷嬷都教了你些什么?竟学成这个样子。”
“她教我要给你生娃娃,我不生!”
“你不想,那就不生,好吗?”
“真的?”
“真的。”
有了他的保证,訾尽欢从恐惧中抽回一丝心神,人也放松许多。
万俟君酌试图和她聊天:“哎,都说狻猊族的女子特别貌美,是真的吗?”
“是真的,不过圣女最好看。”訾尽欢说得一本正经。
万俟君酌扑哧一声笑出来,她以为他不相信,又强调:“是真的。”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你好……可爱,哈哈哈……”
“切~”
见她慢慢放松警惕,便朝她挪了几寸,又问:“狻猊族人不畏寒,身体总是温暖的,我可不可以摸一下,看看是不是这样?”
訾尽欢旋即提高戒备,向后退:“不行,你肯定是想趁机把娃娃塞给我,我不要!”
“好吧好吧。”
“你出去,我想睡觉。”
新婚夫君苦笑:“今日是我们大婚,夫君离开新房不合规矩,要不你容许我睡在旁边的塌上,可好?”
“那你半夜会偷偷给我塞娃娃吗?”
“我誓,绝不会。”
“那好吧。”
“多谢夫人。”
“你又叫我夫人!”
“好好好,那我叫你尽欢?”
“随你。”
大婚当夜,屋内红烛不熄,需自然燃尽,屋子太亮,两人翻来覆去都有些睡不着。
“喂。”万俟君酌探着脑袋。
“干嘛?”原本睡不着就很烦人,听见有人吵她,更加烦闷,语气也变得不好起来。
入睡前还是个怯生生的小姑娘,怎的突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