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棋,今日可是三月初三??!”他将睡在长塌上的宁棋摇醒,“宁棋,快醒过来!!”
宁棋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被他一通乱摇,只得朝胡乱朝周渔摆手,“公,公子,今天是三月初二阿……太困了公子,让我再睡一会就起……”
今天是三月初二……??
他话还没说完,周渔就放开了他。
他是二月初九参加会试的,之后在三月初三那晚遇到吴名,再之后,三月初八放榜。
他中了会元。
再之后,殿试又中了状元。
殿试当日金殿赐婚,公主陨命,逃难溶洞……
他都想起来了。
原来,他真的如靳大夫他们所言,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间循环——现在所有人都平平安安。
没有地动,没有赐婚,没有人消失不见。
“我进入第二次循环了……”周渔低声喃喃自语,边说边走到书案边坐下,“我进入循环了,我还会再见到她。”
“她这次一定会没事,一定会的。”
“我会再见到她……”
不知过了多久,他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在梦里,他又一次见到了吴名。她仍是一身红衣,面对他笑而不语。他与她默默对视良久,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不容易想到问她,你有没有受伤,却是脚下一空,登时坠入无底深渊。
他的身体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下一瞬便从梦中醒来。
醒后,周渔察觉到眼眶边有些异样。
伸手去摸,才现自已竟不知在何时流下了眼泪。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像女子一般因为一个梦哭了?
实在不可思议。
但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现在竟然还在书房,而不是那座巨大的地下溶洞。此时,窗外一片漆黑,宁棋也仍在一边的长榻上酣睡。
“今晚的夜,怎么如此漫长……”
周渔咕哝了一句,身体绵软地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的,不知何时又睡着了。
睡了许久许久。
他的耳边渐渐响起了细碎的说话声。
“二哥在里面吗,宁棋?”
“三公子,嘘!”这是宁棋的声音,“二公子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怎么睡,一直自言自语的睡不着,直到今天早上快天亮才睡算下。”
“二哥……为什么会睡不着?”周溶有些不解。
他是天黑沾枕就睡的好睡性,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放着如此香软的床塌,大晚上不睡觉。
“唉,”宁棋叹了一口气,“二公子自从会试后便是如此,他大概是担心,担心会试……放榜。”最后几个字,宁棋明显压低了声音。
他可没胆子说二公子担心会试不中。
周溶“哦”了一声,又接着道“原来二哥是在担心这事。”
“那简单,今天就是三月三,我带他出门走走散散心,省得整天闷在府里都闷出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