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方偷偷打量了一眼身旁的江一冉,见她极其镇定,并没有被室内如人海涌动的牌位所震撼,似乎有些失望地特意慢走一拍,在她身后悄悄关上房门。
江一冉缓步走到房间中央。
三楼和一楼,二楼都不同,两百多平的房间没有分隔断,只在房间居中位置设有四根黑色的圆柱,直通天花板。
使得视线开阔,一通到底。
然而更惊人的是圆柱包围内,成百上千座朱红色的牌位在烛火的映照下,呈扇形于自她面前一字往后摆去,占据了房内一大半位置。
最深处的牌位头碰头相互挨着,只能见到牌位顶部的一抹朱红,根本看不清何名何姓。
而最前排,雕得最精致华丽的两座牌位,端正地摆在漆黑的供桌上。
牌位上的名字她都极为熟悉,左边的牌位刻有“周渔”二字,右边的则刻“朱蕴华”。
据史书记载,朱蕴华是周渔的官配妻子,他高中状元后金殿面试,皇帝见他少年英俊,又文采非常,就亲自为他指婚自已最疼爱的“花苒公主”
即子女中排行第七位的朱蕴华。
但据说周渔命薄,还没等到和朱蕴华完婚,就和周家的族人一同在地震丧生,而朱蕴华也惨死于地震中。
算是一对有缘无份的短命夫妻。
所以还有野史说,皇帝惊闻噩耗太过悲痛,还特意命人为他们私下举办了婚嫁。
所以这些牌位,都是当年在地震中陨命的周家族人吧。
周南城永生后,为了追忆他们,特意在这设了享堂。
看着眼前朱红色的海洋,有那么一瞬间,江一冉以为自已又回到了黄家老宅的地下溶洞。
周四方见她一直凝视牌位默默不语,心里不免更加得意,指着“朱蕴华”的牌位抖了抖手指。
“看清楚了,‘花苒公主’生于12月1日,我姐姐也是那天出生的。而且我姐姐长得也很像公主,她的左手臂上还有一颗和公主一样的黑痣。”
一提到自已的姐姐,周四方的声音不免就大了一些,说完还示威似的挺起胸脯,朝江一冉飞了一眼。
那神情恨不得立马就提个喇叭满街喊,我姐姐就是‘花苒公主’转世,我姐姐和老太爷才是天生一对。
可惜江一冉连“哦”都没“哦”一下,只是抱着双臂盯着他表演。
周四方见她还是不多问一句,只好自已又接着往下说。
“还有那枚祖母绿戒指是一对,一个在老太爷那戴着,另一个属于我们周家的老祖宗‘花苒公主’,你最好早点还回来。”
“你放心,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半个都不要。”江一冉说着在室内打量了一圈,“你说的画像呢,要是没有我就下去了。”
“你急什么!”周四方朝她哼了一声,“公主的画像那么珍贵,当然不能随便挂出来了。”
“你跟我来。”
他说着就往房间的深处走,看起来相当熟门熟路。
江一冉不急不慢地跟在他后面,她才懒得告诉这小子,她的左臂上也有一颗黑痣。
周四方走到享堂西面的圆柱前,向外拉出圆柱上龙头装饰里的圆环,只听得“咔咔”几声响后。
墙上一道细不可察的长条形竖缝里,就开出一道细长的暗门,暗门之后竟是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
小小的供桌上放着鲜花、烛火,还有供果。供桌后,墙上果然并排挂着两副长长的卷轴。
虽然颜色仍然鲜艳,但画纸已有些泛黄,看得出年代久远。
左边是身穿明朝状元冠服的年轻男子,右边则是头戴凤冠,身着百鸟朝凤衫裙的妙龄少女。
两人的服饰都是常服,但均为红色,年龄又相当,俊男美女看上去倒是十分般配。
周四方站在门边指着画像上的“花苒公主”。
“你好好看清楚,她是不是和我姐姐长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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