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王菩萨,他在心里说。
弟子不成仙也不成佛,只要您做成的事,弟子也能做成,以后绝不再打扰您的清净,请您老这次也保佑我。
就这最后一次,请您保佑弟子圆满。
思忖至此,他紧紧抱住江一冉的手已经摸到了侧门的门把,尽管怀里的人一直拼命挣扎,但他却连半点动摇都没有。
“周南城你敢扔我下去,我恨你一辈子!!”
江一冉说完一口咬住他的手臂,死死地紧咬不放,直到嘴里有了一丝血腥味仍拼命地咬。
疯子!人渣!!
上一秒说真心话博取同情,下一秒就要玩生死大冒险,疯子!!!!
周南城紧咬牙关,强忍住钻心的剧痛一口气打开侧门,“别怕,小冉别怕,这次我们一起死……”
说着,他已朝侧门外摔出去。
但双臂内牢牢圈住的怀抱里,仍死命地抱着江一冉一同往静室外的地下暗河下坠。
失去重心的瞬间,江一冉只觉得耳边呼呼生风,她绝望地松开牙齿,闭上双眼崩溃大喊。
“疯子你这个疯……”
但话还没说完,地下暗河里就传来“砰”一声巨响,连体婴般的两人如巨石般砸入水中,沉入冰凉的水底。溅起如小山般的水花,随后一长串的泡泡追着他们俩身后而去。
地下暗河的湖面在二、三分钟后又恢复了平静。
黑暗里似乎什么也不曾生过,除了湖面上又多了一顶白色的渔夫帽。
但湖面上的帽子已经多得不计其数,即便再添一顶也无人知晓,更无人关心。
侧门边。
阿猫低头朝湖面看了一眼,轻轻地“喵”了一声。仍蹲坐在侧门外,它的任务还没完成,还不能走。
周家小院。
周南城打开二楼卧室的房门,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渔夫帽,上身白色长袖衬衫,下身黑色西裤,脚下仍是那双匡威经典款帆布鞋。
曾经有个女孩问他,你为什么老喜欢穿这双鞋子。
他告诉她说,他自小穿惯了布鞋,虽然已在这个世界活了五百多年,但还是穿不惯皮鞋。
那女孩有一次还问过他,你的戒指很漂亮,是一对吗?
他对她说,是的,另一个属于你。
周南城边想边慢慢登上通往三楼的楼梯。
或许是因为太恨,他的手臂上被她咬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虽然没有伤口,但就是很痛。
这种感觉就像是拔了智齿后的反应。
明明这颗牙齿没什么用处,也是应该拔的,但拔完后,那满是鲜血的窟窿里就是会有隐隐的阵痛。
那是智齿在对它的主人痛诉对自已的不公平。
明明都是牙齿,明明也是健康育,为什么偏偏要拔去它。
它恨被拔去它的那一刻,也恨它的主人,所以也要他的主人感受到那股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的伤心绝望。
即使很快,智齿那的血窟窿就能长好,也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是关于这颗智齿的记忆却绝不会消失。
像就刚才上一个“周南城”紧紧抱着掉下去的“江一冉”,和她同生同死,只是这次的痛格外强烈。
对不起,小冉。
周南城在心里说,一个人只要存在于这个世界,就一定会有痕迹。
因为存在就意味着生存。
而生存就意味着当最简单的一日三餐生时,那就是无时无刻地不在与这个世界生联系。
试问这样,又如何能做到不被这个世界现呢?
要知道这样的尝试他也曾做过不下数十次,但事实告诉他,这样是行不通的。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雪花,也没有两个从头到脚,从行为到言语一模一样的人。
如果有,其中一个只能是死人。
有时候对自已狠一点,会免去大部分后顾之忧,也会使很多原本看上去很难的事情变得容易一些。
毕竟第三次的“江一冉”不死,又有谁能去“至暗之地”为第四次的“她”撑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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