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冉问。
“你有没有带阿前去看过医生,哦,就是那个喜欢穿红衣服的孩子,他会不会是烧没有及时去看造成的?”
“我带他去看过,六七岁前他是正常的,但在一个雷雨天好好地就吓傻了。”
竟然是被打雷吓傻了……那就难怪容易让村民误解了。
江一冉低头思索了一会。
“既然这件事和‘阿前’有直接的关系,我们为什么不借着他的嘴,让大家改变反对的意见。”
见周南城看她,江一冉索性将心里不算主意的主意说出来,“明天早上咱们也不用等文管局来人,就随着‘阿前’在村里继续喊他今天喊过的话。”
“喊完了,让周村长带他先去拜村里的土地公,再去拜那桥眼,我听说活人魂魄都镇在桥眼里。”
“这样做既是给村民看,也是给阿前一个心理暗示,天上地下该拜的都拜了,把‘魂瓶’里的冤魂移走,桥就不会倒了。”
“你觉得怎么样,周南城?”
“到时候村民议论起来,你再以老太爷的身份保证,如果以后再有谁家的孩子傻了,你承担所有的医药费一定给他治好。”
“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就算他们再反对,也不至于就在明天取‘魂瓶’的现场闹起来。”
“你这个法子治标不治本,但是好在成本低,”周南城点点头,半是肯定半是调侃,“不过时间紧急,可以一试。”
……
昨天晚上是几点睡觉的,江一冉已记不清了,她只记得当时自已哈欠连天。周南城见她实在困得历害,就把她先劝下去了。
结果她粘枕就睡,一睡就又睡到早上十点半。
看着手表上的指针,晚起的罪恶感直冲脑门,说好的今天早起见机行事呢?
咕噜一下坐起身,她掀开窗帘往外看。
见外面漫天大雨总算松了一口气,这天气教授肯定是没法出门的,就算他坚持出门,也会被老张他们拦住。
虽是这么想着,但她还是飞快地起床,穿好衣服。
才出门,就听见瓦片被偌大的雨点子打得“叮当”响,刚才的大雨在倾刻间就变了脸,暴雨从三楼的屋檐下倾泻成一席白色的瀑布。
伴色“哗哗”的雨声,流向院子里的排水管。
走进一楼的客厅,江一冉就看见张教授在打电话,看样子是在和文管局商量打捞“魂瓶”的办法。
周南城从楼样上慢慢走下来。
手里拿着一把黑伞。
江一冉看了眼外面的雨势,不由问了一句,“这么大的雨你要出去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客厅里坐着其他人,周南城没多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就撑开伞出了院子。
有了之前的教训,院外没有再积水,但风大雨急,周南城的衣服很快就被淋湿了大半。
他要去的方向并不是出村子的方向,还是拐上了另一条不常去的巷子。
又下了约莫十多分钟后,雨渐渐小了。
虽然到处都在滴雨,地上湿哒哒、水汪汪的影响出行,但天边竟冒出了半张久违的”红脸庞”。
沉寂了多日的周家村又热闹了起来。
袅袅的炊烟顺着各家各户的烟囱直往上冒,傻子阿前不知何时又爬上了屋顶,踩着瓦片直直地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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