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戴,不开车。
江一冉没有多问,自第一次在黄家老宅的楼道里遇见他,她就知道,眼前这个叫周南城的年轻男人浑身都长满了秘密。
她低头系好安全带后,依言戴上。
但还等她适应黑暗,宝马已在低沉的轰鸣声中启动。车身在原地转了18o度后,便笔直朝前开,度不算快,但方向十分明确。
这一刻,江一冉紧张得直捏紧拳头。
要知道小店外就是一排排整齐的单人宿舍,宝马车如果笔直朝前开,那就意味着它将会开进单人宿舍??!!
没开多久。
宝马开始一路向下,滑下极长的斜坡,又在一大段七拐八绕后,开向颠簸的路面。江一冉知道,他们已进入地下。
……
“下车吧。”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终于再次传来周南城的声音。
一路被颠得头晕恶心,江一冉只觉得大半个身体都酸软无力,脚底板更是麻得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咬过。
摘下眼罩,眼前仍是密集无解的黑。
她摸索着解开安全带,再摸向车门,现车门已是半开。
一只温热的手伸过来,包裹着她纤细的手掌轻轻握住,将她牵下车。
“跟我来。”
江一冉有些不自在地想松开,“我带了手电筒。”
周南城的声音在黑暗中冷静沉稳,并不为两人的第一触碰而干扰,“这段路最好不要用,否则你会后悔。”
两人没走多久,“哗哗”的流水声渐渐传入耳中。
江一冉浑身燥热。
随着两人牵手的时间越久,热浪涌来的频率越来越高,她知道自已的耳朵已经红了,脸上肯定早就红透了。
掌心更是因为热,泌出一层层细密的汗珠,她忍不住又想抽回手,却被对方察觉,牢牢紧握。
于是她轻咳一声,开始没头没脑地找话闲聊,企图驱散这尴尬的暧昧。
“其实你本来就打算让我来的,对不对?”
“你只是在等我想清楚了再来找你,不让怎么会让二爷爷他们跟我说那么多,连眼罩都准备好了。”
“毕竟每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决定,细小的举动,都是经过了漫长的酝酿期,直至酵成熟才表现出来的。”
“而且……”
她还想继续说,眼前忽然就亮了起来。
周南城松开两人的手,正举着一盏不知从哪变出来的红色灯笼,这灯笼里也不知烧的是什么,竟冒着幽幽的蓝光,看上去极为诡异。
白色帽沿下的半张脸被染上跳跃的蓝色,为他更平添一丝迷离神秘之色,他对她伸过灯笼。
“你提着它。”
江一冉下意识接过灯笼,跟在男人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向暗河另一头的浅滩。
走到那座由喀斯特地貌形成的七层宝塔边,周南城才停下,从宝塔后摸出一个黑色的纸袋,用一把长长的镊子小心地从里面夹出一块黑色的东西。
那东西比成人巴掌大些,长条形,扁扁的。
一投进宝塔,塔内就窜起半人高的蓝色火焰,将塔后的“魂瓶”和牌位镀上一层的神秘的幽蓝。江一冉顿时领悟,宝塔里烧的和灯笼里的是同一种东西。
她上前几步,走到周南城身边低头往宝塔里瞧,只见塔底放有一座小小的铜香炉,炉内积着厚厚的黑色燃烧物,蓝色火焰就自它们而起。
“周南城,你烧的是什么?”
周南城转身看她,帽沿下的嘴角莫名向上斜挑,看到他这么笑,江一冉顿时心中警铃大作——下一秒,周南城又从黑袋子里夹出一块和刚才一样的东西,贴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
江一冉吓得连连跳脚,只觉得胃里一片翻江倒海,恶心得历害,那东西竟然是老鼠干!!!
她紧捂着嘴,蹲在地上干呕了半天,什么也吐不出来。
周南城背对着她,继续往宝塔里投老鼠干,“江一冉,这点程度就受不了,你现在回去还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