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血分身说着说着便浮现了一抹邪笑,嘴里还哼起了小曲儿。
尧帝对其表现很是惊讶,心想着这臭小子什么时候转性了,竟然从表面上没有显露丝毫不快。
而且后者说起话来还挺有哲理,一改往昔都是平淡如水之言的风格。
“臭小子,你这是?”
“看不出来,现在说话一套一套的,长进很大啊!”
“不过和你说了会话,的确我这心里没那么堵得慌了。”
“这我还得谢谢你。”
“我空活了这么多岁月,竟不如你一个小娃娃通透。”
“思之令人笑!好啊,就听你的!”
“以后只问前行,不问归途。”
尧帝像第一次认识精血分身一般,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着后者。
“咱们接着往下说吧!”
“斥候们得令后立刻前往,隔了约半个时辰后才66续续有人赶回。”
“从他们的回禀中,我不难得出一个结论——冒合他已是强弩之末,他的军士们盔甲辎重丢得满街都是。”
“但是,生怕此为假象的我,最终还是又挑选了三十名身强力壮的军士,随我再次探查。”
“6亮等人想要进言,说自己可以代替我去,但都被我一口否决了。”
“将士们的生命与我并无差别,而且我隐隐约约地有种感觉。”
“我的老对手冒合,今日怕是就要魂归九府了。”
“虽然,我不是很相信这种所谓的直觉,但是对于老对手,我还是想给予足够的体面。”
尧帝连夹了数块肉,再仰头倒了几大口酒,周身浮现出了若隐若现的白色气雾。
这就是他从前无论怎么喝都不会倒的秘诀所在,都直接在喝的过程中,将酒精排出体外了。
“而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我带着人向城西祭坛方向行进,地上一片狼藉。”
“偶尔有逃难的百姓,神色慌张无比地穿梭在大街小巷。”
“不过越往祭坛附近,军士们的尸体也变得多了起来。”
尧帝的脸色愈加地凝重,这让聚精会神观察其面部表情及内容的精血分身,感觉重头戏一定是来了。
“奇怪的是,这些军士们均是七窍流血而亡。”
“可是,我令人检查其周身,却未现有任何明显的外伤。”
“就在我心中存疑之时,一名军士向我喊道“王上,有活口!””
“我赶紧上前一探究竟,只见是名带着冒合军团轻车将军盔甲的男子。”
“他是趴在地上的,此人牙关紧咬,嘴角正汩汩向外流着鲜血。”
“我令人将回心丸放入其口中,很快,他便有了意识,醒了过来。”
“而他睁开眼睛看到我们的时候,还本能地想着要反抗。”
“结果被他身旁的几名军士死死按在地上,根本无法动弹。”
“我只问了他一个问题,祭坛那边到底生了什么。”
“他的脸色瞬间大变,却缄口不言。”
“我当时一心往祭坛赶,根本没时间也没兴趣与他耗,便直接示意军士们给了他一个痛快。”
尧帝的描述让精血分身第一次感觉到了战争的残酷,争斗双方已经在某种程度上丧失了人性的很多美好。
“终于,就在我见到越来越多的河阳古城守军尸体,已经有些麻木时,抵达了祭坛那边。”
“但是眼前的景象如同炼狱一般,刺鼻且厚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整片地域。”
“到处都是河阳古城守军的断臂残身,可能是因为太过接近爆炸点的缘故,竟看不到一具完好无损的尸身。”
“可诡异的是,周围皆是爆炸产生的坑坑洼洼和断壁残垣,但祭坛本身却并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损坏。”
“我远远地看到一个高大魁梧的背影,正跪坐在祭坛上。”
“众军士正准备蜂拥而上,将那人带过来,被我一个手势制止。”
“我对那个背影太熟悉了,此人就是冒合。”
尧帝拂袖而起,走到一根高耸入云且闪烁着紫色光芒的朝天通导柱跟前,伸手便抚摸了上去。
一股股紫色电流顺势从他的手掌向着其全身游走,但也就仅仅给尧帝一种轻微的酥麻感而已。
他闭眼细细感受着电流入身的快感,随后便小声喃喃着什么。
“我让众人都不要靠近,自己一个人朝着冒合走去。”
就在精血分身以为尧帝又要长吁短叹半天而不再看他,专心吃肉的时候,后者浑厚的男中音又在其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