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绍伏在地上不住地叫骂,他身上原本整洁干净的白色道袍此刻已变得污浊不堪。
他的心中似有万丈火焰在熊熊燃烧,同时也非常憋屈。
方才他想要教训那个对自己出言不逊的小子,没想到对方一个小不点竟然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对方轻松闪过他的攻击后反手就是一拳,打在自己腰间,让自己撞在井壁上头破血流。
现在又不知道哪里的混蛋给了自己一巴掌,而且力道出奇地大,玄绍感觉自己整个人骨架都要散了,身上没有一处没有火辣辣的疼痛感。
他额头上的伤口不住地渗出鲜血,流到了整张脸上,显得十分可怖。
而刚才扶起他的玉清门弟子看到清萧掌门动了如此大的火气,也吓得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口,心中暗道玄绍怕是要完蛋了。
“小兔崽子,我让你骂!骂!骂啊!”
清萧道人的脸色随着玄绍的叫骂声越来越阴沉,终于他忍不住上前对着后者的脸左右开弓。
随着“啪啪啪啪啪啪!”的清脆响声,玄绍的脸很快就肿成了猪头状,而他想继续叫骂却也只能出呜呜呜的声音了。
“真是痛快,好久没这么泄了,现在看清楚我是谁了么?小兔崽子?”
清萧道人用玄绍身上的道袍袖角把封在他眼睛上的血渍擦去,然后凑近了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说道。
“呜呜呜!”玄绍睁大了眼睛,想要记住眼前的人究竟是谁,方便日后寻仇。
但是让他惊恐万分的是,对方竟然是自己玉清门的掌门清萧道人。
“好了,你就别费劲了。我来问你,玉清门究竟是谁说了算?”
“是你爷爷,还是我!给你纸和笔,话说不出来,写字会不会!”
“就给你五十息的时间,五十息过了,你还不给出答案,那你就等着我宣读完你的罪状,就将你当场判死吧!”
清萧道人颇为冷酷地对着玄绍大声说道,在场的玉清门弟子们见此情况都惊呆了。
他们平日里在祖庭里闭门不出,一心只为修行长生大道的掌门,今日却大动干戈。
他甚至要当场审判一名大弟子,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很多弟子虽然低头不语,但心中都不免猜测起玄绍师兄究竟犯了什么错误让掌门盛怒之下做出如此决定。
“呜呜!”玄绍听到清萧道人的话后心中骇然到了极点,他赶紧拿过纸和笔,在纸上写上了一切全凭掌门做主八个大字。
他滚爬着起身,弯腰将头低到了齐腰的位置,双手举着纸递到了清萧道人的面前。
“哼哼,看来你这小兔崽子还不狂到认不清现实的地步!”
“不过虽然你还能认清现实,但是并不能抵消你这些年犯下的恶行!”
“玄绍,你可知罪!伤害甚至杀害我玉清门同袍,光这一条我就可以用门规处死你!”
“而且你还拉帮结派,欺负新入我道门弟子,让他们交给你所谓的保护费。”
“许多弟子是敢怒不敢言,我玉清门的风气都被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搞得乌烟瘴气,整个道门都快要变成过街老鼠了。”
清萧道人看着越来越多聚集过来的玉清门弟子,怒火中烧地指着玄绍高声训斥道。
很多玉清门弟子看到玄绍的惨状,心中畅快至极,他们早就看不惯玄绍靠着自己爷爷是副掌门就耀武扬威的丑恶嘴脸了。
他一直干着强取豪夺的勾当,甚至还胁迫门中年轻貌美的女弟子们服侍他。
如果女弟子本人不愿意,轻则打骂一顿扬长而去,重则直接上去用强。
所以整个玉清门中已经是怨声载道,只是清萧道人一直没有找到合适可传自己衣钵的关门弟子而心灰意冷,不愿再理会门中事务。
这才让像玄绍这样的人有了可趁之机,而现如今清萧道人已喜得高徒陈榛,他自然要为徒弟将来继承掌门之位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