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禹心底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
他本就没怀疑辛盈,相处一年多,辛盈的心思太好拿捏,她什么都不瞒他,坦荡又真诚,倒是他显得薄情。
实际上程天禹气的是周聿怀,周家小子自从在生意场上被他夺了风头,明里暗里都记仇,逮住机会就报复。
坏心打到辛盈头上了。
在气头上不免冲动,玫瑰花摆在眼前,程天禹如何都忍不住要嘲讽两句。
后来他冷静下来,心里也后悔了——辛盈无辜,不该拿她撒气。
后悔归后悔,程天禹还是拉不下脸先低头。
最后还是辛盈哄他,挽回两全的局面。
“真没事瞒我。”程天禹问。
辛盈蹭在他怀里:“我誓,一点都没有。”
“誓呢?”
“我辛盈向天誓,若有一字欺瞒,这辈子我挣不到一分钱。”
程天禹哑然失笑:“毒誓啊。”
“我问心无愧,只求让你安心。”
“饿了没?”
“不饿。”
“那进屋睡觉。”
辛盈乖巧跟随程天禹回卧室,程天禹躺在左侧,辛盈灭了灯,小兔般从右面蹦上床抱他。
程天禹背对辛盈“嘶”一声:“你手凉。”
辛盈委屈缩手:“不让我抱你吗。”
她体寒,全年四肢冰凉,气血虚,暖气开多足都没用,脸烘的滚烫,手还是冰的。
“把手焐热了再说。”程天禹依旧背对她侧睡。
辛盈无言,拉开被子在他身边躺下,手是热不了了,今天闹到这个地步,两人谁都没兴致,老实睡觉。
卧室燃了助眠香薰,是辛盈挑的,她沾了枕头很快就睡过去——是真的精疲力尽。
程天禹没动静,直到听见辛盈均匀的呼吸声,他才轻轻掀被子起床。
辛盈睡的沉,程天禹动作也轻,他在衣帽间换衣服出门,辛盈始终没醒。
程天禹出门,直奔楼下。
公馆六楼只有三户,程天禹提前问过公馆的管家,此刻目标明确朝6o2去。
周聿怀在6o2客厅用手柄打游戏,门铃忽然叮咚叮咚响,他以为是公馆的管家,没应,门铃催命般响个不停。
“谁啊!”周聿怀丢了手柄往玄关处去。
门外静悄悄没声。
周聿怀去看猫眼,只看到黑洞洞一片,他隔着门又问:“谁?”
回应他的是叮咚叮咚的门铃声。
太扰民了。
周聿怀猛地拉开门:“有毛病吧?”
门外,程天禹怀抱双手,好整以暇注视他:“晚上好,周公子。”
周聿怀反应飞快,立刻明白程天禹为何而来——男人手指间甚至还夹着一支玫瑰。
“原来小程总也住宝善公馆,真巧!”周聿怀嬉皮笑脸。
“不常住,今天来,恰好遇上你向我的人献殷勤。”程天禹咔擦一声折断玫瑰枝干。
“是辛盈小姐吗?”周聿怀没丝毫慌乱。
“是。”
周聿怀大笑:“你是辛盈的男友?可我问她的时候,她分明说自己单身。”
程天禹脸色越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