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也没开车来接我,是和朋友出去玩了?还是车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乐羡鱼皱眉打断,“爸,你思想怎么这么龌龊?当着我和姐姐的面这么揣测妈有意思吗?”
乐父冷笑一声,“我怎么龌龊了,那么多年的感情,你敢相信她可以说没就没吗?我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好几个男性朋友,我经常出差她经常闲着在家的,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什么?”
“上次不是还招待宋叔叔在家吃饭吗?我可就从没招待过女性朋友回家吃饭。”
“哈哈哈哈,爸,你可真有意思。”乐临渊闻言直接笑出了声,按住了因为愤怒而打算起身的母亲,接着道:“我知道有些人会以己度人,没想到这就看到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你这么和父亲说话的吗!”乐父重重拍了下桌子,摆得是一幅父亲威严的架势。
乐母拦下欲再度开口的乐正清,“他们都知道了。”
见乐父还没有反应过来,乐母又补充道:“你为什么今天才回家的原因,他们都知道了。”
。。。
乐父一时沉默没有说话,看向乐母的眼神一度让乐羡鱼警惕度提高。可是乐父真的像乐临渊所说的那样,并没有同暴戾眼神一般动手打人,他只是看着乐母,缓缓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点上。
“唐语安,你告诉孩子们这件事,你觉得合适吗?”
“先不说我行为如何,你觉得你做出这种行为是一个母亲该有的判断吗?”
乐羡鱼感觉非常离谱,眼前这个人在烟雾后,面容被隐去,令人反胃的恶心感却扑面而来,而这种人,是这个世界里自己的父亲。
“你在说什么?我真的不理解你怎么可以。。。”
乐父在乐羡鱼皱眉中吐出一口烟圈,又继续道:“别打断我说话,现在是我和你妈在探讨问题,你们不要插话。”
“唐语安,你这种行为和存心破坏家庭和谐有什么区别?”
“讨论这种话题还无所谓孩子们在不在场,你有为孩子们的身心健康考虑过吗?”
乐母感觉心头沉闷,像是有巨石压着,但是她明白,现在这样是必要的过程,“乐正清,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没有把那个难听的词汇说出来了,现在是你逼我的。”
“你嫖娼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光是我知道的就已经有不下五次,你自己不怕得病我还嫌你脏。倒是好在你因为我生完孩子有了妊娠纹而嫌弃我,我刚好因此很健康。”
“我为了所谓的对孩子们好,对他们着想,已经替你隐瞒了那么多次你的恶心行为,也为了你的面子一次都没和别人说过,到底是谁在破坏家庭?我都不要求为了我考虑了,你要是真的为了家庭、为了孩子考虑,你就不会干出这种龌龊事来了!”
“现在倒好,你倒打一耙,反而把责任推给我了。”乐母深吸了口气,平缓了下心情又道:“我不是和你吵架的,反正你也那么擅长颠倒黑白,和你没办法客观讨论问题,纠结这个话题没有意义。”
乐临渊看了一眼乐母,对方虽然手有一些颤抖,却依然表现得很坚定,甚至没有继续步入乐父设下的疯女人陷阱。
短短时间,母亲成长的好快啊。她相信这样状态的母亲,可以很好面对现在这样的场景。
乐母的声音还在继续,“乐正清,当然,我也能理解你,如果你还是想要纠结这个问题对错的话我们可以后续去律所的时候再和律师说就可以了,专业的第三方人员总会比我们这种当事者更看得清对错,你说是吧?”
“这种我一个女人都明白的道理,你不可能会不明白吧?”
乐羡鱼看着父亲极差的脸色,差点笑出声,硬生生憋住了。
乐父果然没有再继续刚刚的话题,明明都以曝光自己干的龌龊事了,脸上却也不见丝毫愧疚尴尬,“唐语安,你非要走到这一步吗?”
“不是我非要走到这一步,是在那么多年的事情累积下,离婚才是最好的选择。”
“对你是,对我也是。”
乐父抬手揉了揉有些疼的眉心,“你真的想明白后续你会面临什么了吗?”
“你已经这么多年都没有出去工作了,和我离婚你怎么保障自己的收入来源?”
“我也不是什么狠心的人,房子我可以给你,但是日常的开销花费你有打算怎么办?”
乐母轻轻笑了一下,“我谢谢你还为我考虑,但是乐正清你别忘了,当年你的公司是我和你一起从零开始创办起来的,就算我那么多年的经验人脉放到现在可能已经过时了,但是我还是可以学,再不济我去从最简单的活干起,只要肯要我,我都可以干。”
“我虽然不学法,但是起码的常识还是有的,公司这些我们的婚后共同财产,分到我手上也足够我和孩子们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了。”
乐正清看着唐语安毫无惧色的双眼,一瞬间恍惚又回到了年少的大学时光,他当时就是在校辩论比赛中被她的那双毫无惧色的眼睛所吸引的,然后越接触越觉得这女生不仅优秀还非常敢于拼搏闯荡,最初刚刚创业的时候遭遇了大小不一数不胜数的打击,也都是唐语安在支撑着他,很多时候甚至比他还更能扛事地冲在最前面。
只可惜,她始终是个女人,最终能到达的高度没法突破天花板和自己、和其他许许多多男性一样高。
又可惜,她是个女人,必须得承担怀孕生子的责任义务,没办法全身心都投入到同男人比起来本就是短板的工作事业上来。后来,她第一胎没能给乐家生出一个儿子来延续香火,还好再度怀上了二胎,为了照顾孩子又索性辞职在家了。不止是因为接连怀孕生产后恢复缓慢的身材和妊娠纹,更是别的女人都能做好她却做不好的母亲职责,琐碎事务下她的脸庞日益充满疲惫麻木,眼神也不再和当年辩论队初见时那样充满活力而吸引他至极的闯劲。
更可惜,她明明是个女人,却不懂照顾工作在外忙碌了一天的自己,毫无风情可言,让自己的压力与日俱增,与其面对这般人老珠黄魅力不在的老女人,不如年轻美丽充满活力的小姑娘来得快乐,再说哪个男人不会这么做?哪个男人不想这么做?这么正常的事情,能有什么呢?
其实这么多年下来,乐正清也早已耗尽对唐语安的爱,他也记不清自己的爱意是什么时候开始消退的,可能是第一眼见到唐语安的妊娠纹的时候吧?又可能是又一次听唐语安诉苦自己母亲苛待她的时候吧?谁还记得呢,无所谓了,没人在乎,这根本不重要。
自己还算是有责任心和家庭义务感的男人了,面对这样一个毫无用处的女人,也没冒出过离婚的念头,就这么将就完一辈子出钱养着她也未尝不可,谁知道唐语安抽得哪门子风,连自己都不曾提的离婚竟然从她嘴里提了出来,并且还是当着两个孩子的面。
真没想到,当年那个可以称得上是校园女神的、引得无数男生追求的唐语安,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无趣、不识大体、自私自利的年老女人。
这可真是可惜啊。
乐正清看着唐语安叹了口气,眼神里透过她怀念某种事务的惋惜一闪而过,只剩公事公办的无情。
“既然你考虑清楚了,那我们明天就去找律师咨询一下财产分配的问题,然后去办理离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