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们搞点什么吃吃吧,现在这个点感觉也有些饿了。”
白鹤走在前面,没有回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在花摊吃。”
原本乐羡鱼还打算拉着白鹤一起在菜市场找个小吃摊啥的解决晚饭,但现在听了白鹤的话也打消了之前念头,快步几下走到白鹤身边,“好啊,我怎么会介意呢,你不介意就行。”
乐羡鱼想着都来到了菜市场,就干脆再去趟水果店,但考虑到不知道烧饼摊什么时候收摊,又开口问白鹤,“对了,那家烧饼摊一般开到什么时候啊?”
白鹤回望向他,“一般都会到七八点。”
“所以,你想去哪里的话等到我们先问完老板吧。”
听着白鹤的话,乐羡鱼浮现出他不会是想要陪自己一起吧的念头,看着白鹤没什么表情的脸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好,我们先去问话。”
烧饼摊和花摊不在一个方向,白鹤带着乐羡鱼七拐八绕一段路后终于到达。
烧饼摊的主人是个中年大叔,和白鹤也熟识的样子,乐羡鱼上次和白鹤一起来菜市场的时候就觉得同桌人缘挺好的,现下更是加强了这种印象。
菜市场于白鹤而言算是半个家,他在这里看起来比在学校要更多了几分烟火气。
白鹤只是和大叔简短聊了几句,又让乐羡鱼拿出手机给他看了眼拍摄的照片,大叔就爽快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全部都说了出来。
“哦哦,这个人啊,我有印象!时不时会来我的摊子买烧饼,有些时候是一个人来,有些时候又是和他老婆一起来。”
“这人大概六十来岁吧,个子不高。前些天又来我这儿买烧饼,本来只打算买一个的,但是又小声嘟囔了几句什么家里黄脸婆也要吃的话就又买了一个。”
“然后前些天找我买烧饼的时候神情看着和以往不太一样吧,平常看着虽然也不怎么和气,但都不像前些天那样看着有些烦躁。”
“也不知道是烦躁个啥,我也没问,只把烧饼递给了他。”
乐羡鱼边听着摊主的话,边拿着手机录音。
等摊主说完,白鹤又追问道:“李叔,那你当时有没有注意他拿着什么纸张之类的?”
摊主眯了眯眼,在努力回忆,“好像有吧…挺多一堆纸的,也不知道他抱着那些纸是要去干嘛。”
乐羡鱼又问道:“那他抱着的纸上写着什么?您看清了吗?”
摊主伸手抓了抓自己光秃秃的头顶,努力回忆过后的茫然深深嵌入了脸上每一道皱纹里,“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好意思啊。”
白鹤宽慰了一句又继续道:“李叔,没事。那您知道些什么关于这个男人的信息吗?”
摊主闻言笑了起来,“说起这个的话我就知道一点了,这个男的好像姓周吧,我听他老婆总是老周老周的叫他。”
姓周吗?和周志一个姓氏,只是普通的巧合?还是?
乐羡鱼和白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想法。
这个人肯定有很大问题,后续可以同警局和律所那边提及。
“谢谢您李叔,那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您。”白鹤朝摊主礼貌道谢后就打算领着乐羡鱼离开。
摊主闻言赶紧伸出手拦他,“哎哎哎,小白,你们还没吃晚饭呢吧,这些饼拿去吃。”
白鹤虽然面对了太多次这种好意,但是拒绝起来清冷的声音里依然透着几分不好意思,“…不用了李叔,您这饼摊生意好,一会儿肯定还有人来买,留着给之后的顾客吧。”
摊主还想坚持,看出白鹤的为难,乐羡鱼笑着拍了拍白鹤的背,对摊主道:“李叔,这饼您就留着吧,一会儿我和白鹤一道吃饭,饭菜那些已经足够啦。”
乐羡鱼拍在自己身上的力度并不重,但白鹤还是因为这种亲近的举动而有些僵硬,知道他是在给自己解围,便也没有躲闪。
听了乐羡鱼的话,摊主这才放下递饼的动作,“好好好,那你们下次想吃饼了记得来找李叔啊。”又看着乐羡鱼一副同白鹤很熟的样子,想着白鹤和他母亲自己略有耳闻的坎坷经历,冲着乐羡鱼又笑着补充道:“难得见小鹤带朋友来,这孩子虽然话少,但是个特别好的孩子,你们要好好相处啊!”
白鹤无奈,“李叔…”
乐羡鱼也笑道:“好,那肯定的!我和白鹤关系挺好的,我们俩是同桌呢,他学习成绩特别好,还特别耐心教我各种我不会的问题呢。还有,您这饼啊,我单是瞧着都觉得馋,下次想吃肯定来找您的摊位。”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小同学,你和小鹤来我的饼摊,我都不收钱!”摊主闻言更是两眼都笑成了一条缝。
同摊主道别,走远了几步,白鹤才低声无奈道:“谢谢你刚刚帮我解围,李叔也是因为照顾我才这么说,你不用放在心上。”
乐羡鱼跟在白鹤旁边走着,菜市场有些昏暗的灯光照不太清白鹤的轮廓,“我觉得他说的挺对的呀,你确实人挺好的。”
因为觉得光线过于昏暗,又走得离白鹤进了些,“我也想和你好好相处当朋友啊。”
可能是由于耳朵的缺陷,白鹤自身就更易感知其他事物或人的靠近,尤其是在周遭环境光亮不充足的情况下。
此刻乐羡鱼靠得极近,声音又借由助听器机器清晰传入自己耳中,虽然不讨厌,但是白鹤仍然不太适应这种感觉。
“…是吗。”
乐羡鱼凑更近了,一副哥俩好的架势,“是啊,话说回来,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都一起经历那么多事了。”
无暇顾及乐羡鱼对自己而言过近的距离,回想了下这段时间的相处,事实确如乐羡鱼所说。
他们已经是朋友了。
白鹤没有像往常一样侧身拉开些距离,只低声笑了一下,“嗯,你说的对。”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