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徽看着写完的稿件,又删改了几处才算勉强满意。
周志老师为人亲切友善,还单独给她一个这样的机会,这是不是可以算作强过乐临渊的一个点了?
想到乐临渊,林若徽因为完稿而浮起的笑意又渐渐淡去。
这点上强过乐临渊又如何呢?总的来说还是比不过。
自己虽然一路小学到高中都是学校里长得数一数二的女生,但依然还是不够好看,五官不够完美,脸型不够完美,身材更是比不上乐临渊或者其他许许多多的女生。
再论学习和课余的兴趣爱好,成绩不管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考到第一名,永远只在上游徘徊。特长也无非是现在大多数人都在学的乐器和绘画,似乎可以一提,但远远不够可以让人敬仰的程度。
她好差劲,不但外貌不够好,会的东西也不够多不够精。
这样怎么会有人喜欢她呢?说不定大家的夸赞都只是表面的阿谀奉承,实则背地里都在拿她当笑话看。
好焦虑。
林若徽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让自己烦心的事情,拿出一本书开始看。
看了半天也没看进去多少内容,她干脆收起书起身,再看了一眼和周志的聊天里对方对自己的勉励和认同的话,似乎这样可以让自己也对自己认同感上升。
周志字里行间都透着春风一般的感觉,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乐临渊说的那样呢?
是污蔑吧?一定是的吧?
但周志要求自己周六一个人交稿并且专门要往指定路线走的话确实有点奇怪。。。虽然不想怀疑这样肯定自己的人,但林若徽还是往包里装了一瓶胡椒水以防万一。
没关系,肯定是自己信了乐临渊的邪想多了而已,就算真的不是想多,胡椒水应该也够应付突情况了吧,自己又不傻,见情况不对跑路就行了。
嗯,一定没问题,准备已经很充足了。
但是第二天林若徽被周志按在沙上的时候甚至连胡椒水都没来得及喷。
林若徽的嗓子已经因为哭喊求救有些嘶哑了,她表情扭曲,眼泪顺着她的脸流下,顺便带过点清水鼻涕一道湿了她的领口。
现在这张脸,实在是看不出来半点美丽。
周志也恼了,他直接抬手给了林若徽两耳光,“婊子!给老子闭嘴!”
林若徽耳畔嗡嗡作响,脸颊迅红肿,半管鼻血也流了出来,周志直接塞了团抹布到她嘴里,省得她再吵嚷。
随着她无力的挣扎,几声布料的撕拉声响起,周志毫不费力就扯开了她的上衣,感受着空气带来的凉意,她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她听了乐临渊的劝告就好了,如果她没有愚蠢地为了往脸上贴金而贸然前往就好了。
现在想想当时乐临渊的神情,那种关心担忧根本没有丝毫作假,自己怎么能对乐临渊说出那样恶意的话?
如果她没有对乐临渊恶语相向就好了。。。
但现在一切都太晚了,她已经完了。
“草!”周志的动作却没再继续,他吃痛骂了一声,从林若徽身上爬起来,转身看向用烟灰缸砸了自己背的人。
林若徽也睁开眼看向来人,任由眼泪往下混着鼻血把脸搞得更加一团乌,连带挣扎和用手拿去口中布团的动作都僵了片刻。
来人背着光,看不太清脸,但那双圆却眼尾微微上挑的眼却异常地亮,一头长似乎因为奔跑而胡乱地张扬着,一点都不服帖。
居然有人来救她了。
救她的人是乐临渊。
乐临渊没管周志的叫骂,抓着防狼喷雾对着他一阵猛喷朝,又一张椅子踢了过去,对还有些呆愣的林若徽大声道:“快点跑!”
林若徽闻言再顿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从沙上跌跌撞撞爬起,颤抖着用手抓着一个瓶子,似乎还想再干点什么。
乐临渊飞把自己外套往她身上一披,一把抓着她的手转身就往外跑,跑前一脚踢上门,“我已经报警了,先出去再说。”
林若徽用力裹了裹身上的外衣,看着拉着自己往前跑的乐临渊,吸了吸鼻子,“谢谢。”
乐临渊没回头看她,继续往前,“嗯。”
二人跑下了楼梯就碰见白鹤和乐羡鱼一道往上,简单讲了下情况他们才松了口气。
乐羡鱼踹了一脚墙面,简短对乐临渊道:“姐,你和她先出去,我们去堵周志那个垃圾。”
语罢继续跟着白鹤往楼梯上跑。
乐临渊拉着林若徽出了公司,才像彻底放松一样放开了紧握林若徽的手,再止不住颤地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了水和纸巾递给林若徽,“给你。”
林若徽接过东西跌坐在地,僵硬地抬手把水倒在纸巾上往脸上胡乱动作。
乐临渊看林若徽这样子,干脆也蹲坐到她旁边,再抽出几张纸巾帮她擦脸上的痕迹。
两人安静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谁都没有讲话。
半晌,林若徽丢开了纸巾,双手缓缓掩住自己的脸,低低出一声声压抑的抽噎。
乐临渊沉默片刻,抬手轻轻拍着林若徽的背作安抚,听着林若徽逻辑混乱不连贯的话。
“我的内衣差点就也被他、被他扯掉了。。。”
“我的胡椒瓶也没喷出来。。。当时我明明抓在手上了的,却怎么都对不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