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
他哄了整整三日,这孩子愣是一声不吭,怎么少爷才三句话便治好了对方的哑疾?
祁野。
阮知州默念这二字,又耐着性子继续问道“那你可还记得自己家住在哪里?”
祁野闻言沉默,显然不愿意说。
阮知州又道“既然你没事了,我定然要送你回去。否则,你家里人会担心你的。”
“没有人会担心我。”娘亲没了,再也没有人会关心他了……
阮知州闻言,心想该不会是娘亲死了,亲爹娶了后娘,容不下他便将他赶出来了吧?
裴青说,他身上还有一道剑伤像是被人追杀所致……
这就有点儿麻烦了。
他又问了祁野一些话,可对方却不愿意再与他交谈。
阮知州无可奈何。
生意谈成了,后续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他亲自跟进。
至于祁野……
“明日送去官府吧!”他考虑道。
裴青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带个孩子上路挺麻烦的,而且对方来路不明,万一他家人找不到人去报官,说他们诱拐孩子便麻烦了。
这两天,雪已经开始融化了,行程定在明日早上。
阮知州晚上又去看了一眼祁野。
屋子里熄了灯有些暗。
阮知州担心吵醒床榻上的人,所以脚步放的很轻。
祁野十分警惕。
他以为,阮知州是嫌他麻烦,打算趁着夜色结果了他。
被子掀开。
他正要出手反击,掌心便被塞了一团坚硬的东西。
“我能帮你只有这么多了。”阮知州是习武之人,敏锐力不比祁野差,知道他没睡着,塞完银子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方才险些死于非命!
夜色寂寥。
刺骨的寒风无孔不入的钻了进来,可祁野的掌心却是温暖的。
他掀起眼皮,湛蓝的眸光凝视着浓稠的黑夜,似有些不解一般。
怎么会有人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好呢?
真是个奇怪的人。
翌日。
阮知州在客栈休息了一晚,一早便准备出前往禹州。
临走前,他看了一眼隔壁房间,正要转身下楼,房门便“咯吱”一声打开了……
祁野瘦小的身体站在门口。
“你可不可以收留我?我很乖的,会听你话。”
……
马车的轱辘在融化的雪地上留下两道很深的沟壑。
裴青的脸,从早上开始一直黑到晚上。
他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小子不顺眼。
阮知州则与他恰恰相反。
刚开始,他也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一时心软答应了带上对方。
后来……
他看着眼前乖乖吃饭,又乖乖睡觉的祁野,心想好像也不是太坏,不过是多了一张嘴吃饭而已。
他养的起。
裴青觉得麻烦,所以对祁野的态度十分冷淡。
一行人抵达禹州时,已经是五日后。
大家一路舟车劳顿,路过布庄时,阮知州叫马夫停车,然后带着祁野下车买了两套换洗的衣物。
随后又带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客栈落脚“自己会沐浴吗?”
祁野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