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怎么可能有这种离谱的事情生!”温南音一口否决,“没准人家在剁鸡呢?”
“谁家好人凌晨剁鸡啊?”席欢特别想相信温南音找的借口,但这借口太没说服力了。
温南音一噎,又说,“不无可能啊,早上想喝鸡汤,炖三四个小时,这个点儿剁了炖上,不正常吗?”
有道理,席欢拼命给自己灌输相信温南音的思想,不然她睡不着是小事,八成要被吓死了。
后半夜全程睁着眼睛到天亮,天色大亮的那一刻对她来说是解脱。
挂断了跟温南音的视频,收拾完换鞋出门。
等电梯时,忍不住往对门看了一眼,猛地对门房间被打开。
门口玄关丢着一堆密密麻麻的黑色厚垃圾袋,都装满了东西,捆绑得紧紧的。
昨晚那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穿的还是那套衣服,戴着口罩和帽子,拎了一个黑色的垃圾袋出来。
席欢倒吸一口凉气,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拔腿就跑,但双腿像灌了铅,纹丝不动。
“怎么了?”男人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便也开始盯着她。
“没有!”席欢猛摇头,“就是好奇,那么多的垃圾,你怎么只拎一包。”
问完,她恨不得缝上自己的嘴。
这男人该不会因为害怕‘罪行’暴露,把她也杀了吧?
“太多了,拎不下,多分几次就扔完了。”说着,男人诡异地笑了笑。
电梯门开了,男人进入电梯,空荡荡的电梯里只有他拎着那包垃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席欢生理不适的气味。
“您下,我爬楼梯!”她果断转身进入楼道,飞跑下楼。
她不敢回家,万一那男人趁着她开门把她强行推到屋里,不就是死路一条了吗?
但光线昏暗的楼道也不安全,所以她跑得飞快,生怕晚一步自己的名字就出现在阎王生死簿上。
跑了不知多久,累得气喘吁吁,弯腰喘了口气的功夫,忽然听见扶手栏杆不知被什么撞了一下,伴随着清脆的声音似乎还有脚步声。
她不再休息,又一鼓作气飞快下楼——
直到上了公交车,席欢的心都‘怦怦’直跳,她打算去医院找温南音,商量一下要不要报警。
万一警察来的路上,男人已经把尸体都处理完了,暂时没有找到证据的情况下,警方没理由抓人,她会不会被报复?
怀着忐忑的心情抵达医院,温南音还没下夜班,她便先去了6聿柏的病房。
病房门是开着的,她站在门口打量一番,小护士正在给6聿柏挂点滴。
6聿柏靠在床头,脸色看起来比新闻上憔悴许多,他穿着衬衫,扣子完全敞着,胸口的绷带纵横交错,依稀还有血水渗出来。
给他包扎的小护士脸颊红红的,“6先生,您的伤口可千万别再沾水了。”
“嗯。”6聿柏一贯的惜字如金。
小护士许是不认识他,挂好点滴收拾着东西,又小声问了一句,“6先生,您有女朋友吗?”
6聿柏原本阖着的眼眸微动,下一秒撩拨起眼皮,“没有。”
席欢刚要进来的脚步一顿,就算知道隐婚,可他在不知他身份,对他感兴趣的异性面前否认,不就是给人家希望的意思吗?
“不过有老婆,在你后面。”6聿柏头微微倾斜了下,深沉又清洌的视线落在席欢身上。
小护士一怔,回过头来,惊讶,“我记得你,你是南音的朋友吧?你结婚了,我怎么没听她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