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房间，母子两个四目相对，无言几秒，李歆芸身躯猛地一震，“你护她？你当初不是答应我的，娶她是顾虑你爷爷身体，你——”
“您想多了。”6聿柏低头，活动着手腕上的腕表，“只是提醒您，她身份复杂背景不堪，安置好她能给6家开路，稍有差池会连累6家名声。”
李歆芸松一口气，想6聿柏也不可能真对席欢这种背景的女人动心思。
“吴家那边还是我自己来，你工作就够忙的了，她这儿不用你操心。”
6聿柏双手插入裤兜，佯装无意又问了句，“她是不是跟您提什么要求了。”
“我都说了，她的事情你别管。”李歆芸推他出去，两人下楼。
客厅，席欢在陪着6老爷子下棋，她不怎么会，尤其还在走神的状态下。
“聿柏欺负你了？”6老爷子手里握着黑色棋子，浑浊的双眸泛着精光，“你要有什么不开心的，跟我说，我去教训他。”
席欢随手把白子找了个空位放下，扯出笑容来，“没有。”
6老爷子扫一眼棋盘，板起脸来，“你本身就不擅长下棋，还不多用一些心思，要输了。”
棋盘上黑子几乎将白子全部包围，还留一个位置的空缺，6老爷子再落一子，席欢就输了。
“爷爷有心让我，我还不争气。”席欢又拿起一颗白子，想了想又说，“有时候不是我不用心思，是技不如人，再怎么折腾也没用。”
她一语双关。
她再怎么想让6聿柏喜欢，可不堪的身世和背景，都注定这场婚姻到头来会变成一场空。
6老爷子没继续下，直接收黑子，“下棋有时看的不是技术，是看你对手如何，诚心让你你技不如人也能赢。”
楼上传来脚步声，是李歆芸跟6聿柏下来了，席欢跟着收棋子，又同6老爷子重新下了一局。
这次6老爷子让她，她赢了。
收棋盘吃饭，饭桌上，6老爷子提起一件事。
“你们两个结婚四个月了，到现在肚子还没点儿动静，什么情况？”
奉子成婚，婚后一年内完成怀孕生子任务的人多了去了，6老爷子问这话不是着急催他们的意思，是怀疑他们两个压根没备孕。
席欢心里虚，吃避孕药这事儿，她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6老爷子。
拖延了他想抱曾孙的时间。
“在做检查。”6聿柏慢条斯理吃着东西，如实回答，“我身体没太大问题，她要复查。”
6老爷子见他们是真的把备孕当回事儿，高兴，很快又说，“欢欢，也不用有太大的压力，这么年轻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知道了，爷爷。”席欢面上不动声色，垂在腿上的手捏着裤子，虚得厉害。
李歆芸在她旁边坐着，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笑着说，“爸，您也别急，这才过去四个月，还有八个月呢，您看您身体这么好，就算一年内席欢怀不上，等他们离了婚我就操持着给聿柏再找一个，您也能很快就抱上曾孙地。”
席欢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撰着，透不过气来。
不是6聿柏的婚事不重要，是她这个结婚对象人微言轻。
当面谈论离婚，再给6聿柏找一个，李歆芸话里话外地理所当然，仿佛她嫁给6聿柏，比婚内给她相亲还要离谱。
“胡闹什么？”6老爷子脸黑下来，呵斥，“他们还没离婚，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
碰了钉子，李歆芸面色悻悻，但没屈服的意思。
饭后，席欢坐6聿柏的车回柏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