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李歆芸惊讶，“那你是跟着谁？”
席欢犹豫了下才说，“我十岁时才改姓席，原本是跟着我妈妈的。”
席家情况特殊，就算席欢被6家养了这么些年，李歆芸本着不管人家家事的规则，从来不曾深问。
这会儿几句交谈，她立刻明白，席恒远是捏着前妻孙玉媛操控席欢，离了婚跟没离这件事儿性质完全不一样。
她脑子里过了许多想法，既然离了婚把人接过来更容易办，只需权衡人接过来后的利弊……
不待她回答，6聿柏过来了，在电梯前停下，摁下按钮，“不走？”
李歆芸低声同席欢说，“我会想办法把你妈接过来的。”
说完，又没好气的对6聿柏说，“你还知道走？我们都等你多久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你都没放在心上，你是不是不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了……”
她喋喋不休的教训，骂。
三个人进入电梯，6聿柏率先进去，站在角落。
席欢进去后，站在另外一侧，低着头看自己脚尖，有李歆芸这话，她想接孙玉媛就容易多了。
这次，就算是请假被林佑隽骂死，也值。
她皮肤白皙细嫩，殷红的唇瓣微抿着，心事重重的模样被6聿柏尽收眼底。
他随声附和李歆芸，“您说的都对。”
“对你以后离她远点儿，接柳家这茬干什么，她要是在国内出什么事儿，柳家再赖上你，柳婧娅那个妈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别把自己搭进去。”
就算不是柳婧娅的妈，李歆芸也不接受柳婧娅，先天性哮喘可是会遗传的，6家就是娶个要饭的，也不可能是柳婧娅！
6聿柏余光打量席欢，她走神得厉害。
让她去做柳婧娅助理这事儿，他还未考虑好，今天在这儿戳破纯属巧合。
预期中她生气，倔强不肯屈服的画面并未出现。
电梯到一楼，门开了，他扣住席欢手腕，“妈，您回老宅，我们先回去。”
“回什么回？”李歆芸一回头，看到他拉席欢，上手就要扯开，“你们两个都跟我去老宅，好几天没回去了，你爷爷一直念叨。”
6聿柏倾身，将李歆芸的手拦住，席欢被他拽到身后，细软的手被他握得红，“我今晚有个会议要开，明天再带她回去，您帮我跟爷爷说一声。”
席欢被他挤得紧贴着电梯壁，他说完又按了负一。
一听说是工作，李歆芸便不强行让他回去，但还是警示地盯着他握着席欢的手。
他把席欢彻底挡住了，并且对李歆芸的目光视而不见。
电梯门缓缓合上，席欢强行把手在他掌心挣脱，撩起眼皮看他。
“我妈跟你说什么了？”6聿柏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席欢眼睛眨巴两下，唇瓣轻启，“说她知道，我照顾柳婧娅是委屈我了。”
6聿柏蹙眉，目光审视，“没别的？”
“让我在照顾柳婧娅的时候，别委屈自己，不高兴了就撂挑子走人，还说我把柳婧娅照顾好了，柳家会欠我人情。”席欢别开目光，她越说6聿柏的眼神越锐利。
似乎在讽刺，她哪儿配让柳家欠人家？
预料中来自男人的挤兑没来，她有些意外地又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他目光如注，极具穿透性，像是能一眼戳破她的心思。
“我走了你会打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