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渐行渐远。
草丛里窝着的席欢揉着酸痛的屁股站起来，扫了眼进入客厅的两人，转身又从后门回了二楼。
推开卧室门，门内坐着李歆芸。
她审视的目光看席欢，“你去哪儿了？”
“晚上吃多了，我到后边散散步。”席欢走进来正要关门，被李歆芸阻止。
李歆芸，“这么晚了没公交，你跟着你二哥一块儿走吧。”
席欢动作顿住，她本打算今晚住在老宅的。
这几天被折腾得不轻，想图个清净，再者说——6聿柏必定要送柳婧娅，今晚回不回是个未知数。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他们在等你。”李歆芸起身，催促着她出门。
6聿柏送柳婧娅回家，车上多了个席欢，对两人来说没任何影响。
她坐后面，柳婧娅坐副驾，身体朝6聿柏那边倾斜，“你留我那张丑照那么久，是不是早就想好了拿出来取笑我？”
“不取笑就当个纪念。”6聿柏揶揄，打趣。
柳婧娅伸手拍他肩膀，手顺着他臂膀下滑，顺势就搭在他胳膊上不动了，“谁会拿丑照来当纪念？”
红绿灯路口，车稳稳停下，6聿柏转过头，唇角噙着笑，“不丑。”
“讨厌。”柳婧娅娇嗔，瞪他，笑得灿烂，半晌像想起什么，回头，“别闹了，席欢还在车上，先送她？”
席欢表情木讷，侧着头看窗外璀璨的夜景，脑海里怎么也想象不出，6聿柏这会儿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不敢看，那表情是柳婧娅专属的，对柳婧娅来说是宠溺温柔的，对她来说是窒息的。
6聿柏骨节分明的大掌操控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开车，对柳婧娅做到句句有回应，“她那儿远，不顺路。”
柳婧娅娇哼一声，“我想知道，你弄了套什么房子给她住，你该不会是不想让我去吧？”
“你问她。”6聿柏善于推脱，“毕竟是她的住处。”
“可房子是你的啊。”柳婧娅完全把席欢当成‘租客’看待，别说过去看看，6聿柏就算是要把房子卖了，席欢管得着？
席欢指尖捏着一撮头，淡淡地说，“柳小姐要是还介意，就听阿姨的，把房子过户吧。”
一句话，柳婧娅顿时无声了。
6聿柏在后视镜睨她一眼，面色不辨喜怒，捏了根烟咬在嘴里，一直没点火。
碧海湾门口，他进去送柳婧娅，送进门内不行，还送上了二楼，把卧室的窗帘给人家拉上。
席欢肩膀抵着车门，抬眸看着二楼唯一一间亮着灯的卧室。
记得当时6聿柏设计这套别墅时，二楼只有一间卧室。
外界传，他是只想跟妻子住在这儿，不希望别人来打扰。
后来有很多房产推出了这种房型，极受新婚夫妻的欢迎。
男人在别墅出来，唇间明灭交错的烟火勾勒出他轮廓。
上车后，他将库里南掉头，汽车平缓行驶在马路上，他将只吸了几口的烟火掐灭。
一路无言，黑暗中的沉默让逼仄的车厢气息压抑。
席欢落下一截车窗，冰冷的夜风吹进来，吹散她的满头乌。
回到柏庄进入别墅内，她和6聿柏千篇一律的相处模式开启。
这模式中有着她无法自拔的欢愉，也有着数之不尽的心酸。
次日一早，李歆芸过来接她。
她收拾好下楼，司机将车门打开，不待她进去便看到车上除了李歆芸，还有柳婧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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