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孙玉媛每次聊天,问得最多的就是席欢什么时候回去。
席欢思考了一下,却迟迟说不上话。
一年之期已经过去三月有余,最迟也要八九个月。
这还是所有人都说话算话的情况下,她才回得去。
万一到时父亲又想什么馊主意,或者6家有什么变故,就更无法估量了。
孙玉媛心思细,她的每一句话孙玉媛都会想很多,而答应了做不到,更会让孙玉媛担心她被父亲胁迫。
“工作的事情说不准,万一做不好没准被开除就提前回去,也有可能一年后转不了正,就回去了,但万一转正就回不去。”
席欢含糊其辞,说完赶忙转移话题,“最近,您有听护士的话好好吃药吗?”
孙玉媛脸色微僵,半晌点头,“当然了,你不用操心我!”
“那就好,您闲来无事就看我给您写的信,每天拆一封,等拆完了我就回去了。”席欢不好戳破,她晚上偷跑的事情,尽量地安抚她的心。
离开南海后,她每天都会写信,但从未寄出去过,写自己今天做了什么,都是一些家常小事。
回南海时,就拿出来全都交给孙玉媛,孙玉媛每天都会看。
当然,这信不是日记,只记录她的生活,报喜不报忧。
“好。”孙玉媛刚说完这话,目光突然一顿,落在她身后,“你房间有人?”
席欢背脊一凉,猛地回头,虚掩的门缝划过一道残影,度快到她不确定是真有人还是看错了。
起身在飘窗下来,走到门口左右观望,长廊空空的,这会儿天色更暗,显得有些瘆人。
不过楼下灯还暗着,应该不是6聿柏回来了。
她关上门,又折回来,“您看错了,没有人啊。”
“你后面那是什么?”孙玉媛示意她站起来,“是男士的领带?”
席欢回头才现,昨晚6聿柏动情时,用领带绑了她的手腕,用完后领带就丢在这儿了。
“不是,我……工作用的啊,上班了,穿职业装,打领带,男女同款!”
孙玉媛半信半疑,“女孩子哪里有打领带的?”
“现在职业装都这样。”席欢仗着孙玉媛十几年没上过班,没接触过外界人,撒了谎,孙玉媛不疑有他。
母女两个聊,聊了半个小时,护工就把手机拿走了,“席小姐,晚饭好了,有什么话下周再说吧。”
“好,辛苦你照顾我妈妈。”席欢对护工谈不上喜欢也不讨厌。
这护工很专业,把妈妈照顾得很好,她很感激,但毕竟是父亲的人,所以喜欢不起来。
挂断视频,她挺拔的肩膀松垮下来,长舒一口气。
“喜欢职业装,打领带?”6聿柏的声音促狭,是逗弄她的腔调。
但冷不丁出现的声音,让席欢汗毛四起,她转过身,背脊紧贴着窗户,“真的是你回来了?你怎么偷听人家说话?”
6聿柏脚尖点地,“在我家,说我偷听,你觉得合适?”
“合适。”席欢黑着脸,庆幸这次没有跟孙玉媛说6聿柏的坏话。
她在京北回去的第一年,孙玉媛就把6家上上下下的人问了一个遍。
知道6家有个只比她大两岁的二哥,常在家,跟她接触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