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欢觉得自己听懂了,但又觉得没听明白。
她下意识地解释,“张妈说,柳小姐自己说她不吃榴莲。”
“她不吃的是榴莲。”6聿柏袒护的态度明显,明显到无理取闹。
不吃榴莲,吃榴莲酥?
“她的伤口不能沾水,你为什么不提前说?是想让她故意受罪?”
一个接一个的离谱质问,在6聿柏的嘴里说出来,他盛气凌人到,席欢就是那心思歹毒的恶人。
席欢一再让自己冷静,“伤口不能沾水,这是常识。”
“狡辩。”6聿柏不听解释,给她扣下一顶帽子。
柜子后面的波斯猫探出头来,又看了两眼榴莲酥的残渣,显然是还没吃够。
但6聿柏凌人的气息太强,它不敢出来。
“我没道理故意针对柳小姐,她不就只是你的一个朋友,而已吗?”席欢不喜欢处于弱势,被无端扣帽子。
她轻飘飘地反问,倘若6聿柏承认跟柳婧娅朋友身份,她就没有刻意针对的动机。
可如果6聿柏承认跟柳婧娅有什么,她就不是弱势了。
正室针对小三,都算得上手软的。
6聿柏答非所问,“我们的关系轮不到你揣测,在那之前先掂量自己的分量。”
席欢无话可说,他不讲理。
“明天再过去,给小娅道歉。”6聿柏是懂怎么扎她心的。
阁楼里的暖橘灯,也遮不住席欢突然间白下来的脸色。
她嘴唇性感饱满,看起来软绵,但其实嘴硬得很,“你给柳小姐另请高明吧,她伤得太严重,去医院找专家大夫处理,我怕耽误了她。”
柳婧娅到底怎么跟6聿柏说的,她不清楚。
不管这中间是误会还是什么,她都不想再沾柳婧娅的边了。
她推着6聿柏出阁楼,把门关了后,往楼下走。
6聿柏声音涔涔,“你母亲的医药费该缴了。”
席欢脚步顿住,脸色由白,变为惨白。
男人已经在她身后走出来,下楼,修长挺拔的身姿走起路来风姿绰约。
他是那种欺负你,让你想哭,觉得他很可恶,但是怎么也讨厌不起来的人。
他嘴利,跟他吵架席欢只有输的份儿。
不过三个月来,他除了在床上欺负人,还没这么不讲理过。
席欢抬脚‘噔噔噔’跑下去跟上他,“你是在威胁我,如果我不道歉你就不给我妈缴医药费吗?”
6聿柏在二楼楼梯拐角处停下,抵着栏杆看她,“我没这么说。”
他欺负人时脸不红心不跳,还没有刚刚提到她‘欺负’柳婧娅时带情绪。
他是没那么说,但他会那么做。
席欢胸口起伏,呼吸紊乱,半晌慢慢平定心情,“我明天会道歉。”
说完她转身回卧室。
“我还没吃晚饭。”6聿柏指骨轻敲了两下栏杆,出沉闷的响声。
席欢的手艺很好,婚后只要6聿柏没应酬,都会回家吃饭。
一想到明天要道歉,她心里存着气,“我吃过了。”
6聿柏指尖还在一下又一下地敲击栏杆,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