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春日里的花,没有阳光,没有水,我就会凋零。所以千凤仪,不要在乎我,没有你在,我依旧会活得很好。”
千凤仪抬头,看着他含笑的眼眸,心中却是无比酸楚。
他初见时唤自己陛下,到后来,会挽着自己胳膊,甜甜地唤自己凤仪姐姐。
偶尔时,他也会学着寒柏的模样,小大人儿似的叫自己仪儿,结果就是被寒柏抄起笤帚,追在后面打……
他好像永远那么乐观开朗,就像潋滟着阳光的泉水,温暖而纯澈。看到他,自己那颗冰冷的心,也会逐渐融化。
但这一次,他抛却礼节,唤自己的名字,故作坚强地向自己告别。
这一刻,她才真正地明白,他从来都没有看起来那样快乐。
想到这里,她缓缓地勾起唇角,握住他的手腕,笑道:“我知道了,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你也一定要遵守诺言,一定要快乐。”
五日后,千凤仪来到如玉宫,看着许兰卿分着各宫的绸缎,脑海里恍然浮现江岸柳的身影。
那个时候,她会揽着他的胳膊,向他撒娇,要他陪自己用膳。
而他无论多忙,总是会放下手中的事务,牵着自己的手,摸着自己头,眼眸里盛满了深情与笑意。
他会说,若是仪儿永远这样,那该有多好。
从前,她只以为,岸柳是希望自己永远向他撒娇,展露笑颜。
可如今回想,他或许是在告诉自己,千凤仪,永远地留在我身边吧。
回忆至此,千凤仪不禁悲从中来,却眨了眨眼睛,忍下心中的泪水,笑盈盈地看向许兰卿,若无其事道。
“没想到你也有这样认真的时候。”
许兰卿放下手中的绸缎,抬头看向她,笑着调侃道:“我知道,你在说我像岸柳。我也知道,你当初就是把我看做岸柳的影子。”
见他一眼拆穿了自己的心思,千凤仪心底有些酸涩,撇了撇嘴,丧气地坐到一边:“许兰卿,你真讨厌,从见你第一眼我就讨厌你。”
许兰卿朗声一笑,坐到她的对面,倒了碗她最爱的热牛乳,推到她的面前,戏谑道。
“讨厌也罢,喜欢也罢。总而言之,我是你的人,至少现在是。”
千凤仪噗嗤一笑,认真道:“你既然这么聪明,不如猜一下,我为什么来找你。”
“为什么?”他重复了一遍,故作思索地摩挲着下巴,随即笑道,“因为你要把你的‘身后事’托付给我,对吗?”
千凤仪张口无言,又气笑地摇了摇头:“是的,我该‘死’了。但在死之前,我要把棠遥,辰国,以及后宫之人,全部交付给你。”
许兰卿点了点头,笑道:“在其位才能谋其事。如今我这个身份,怕是不能服众。”
“这倒不难,你有两个选择。一,我封你成为辰国的君后,之后,我在朝堂上‘暴毙而亡’,你便可以顺理成章,掌管辰国的一切。”
“二,我下旨让你成为棠遥的亚父,并摄政王。”
“无论哪一种方法,江纪两位丞相,沈许两位尚书,都会成为你的臂膀,助你辅佐幼帝,直至能够亲政。”
许兰卿笑了叹了口气,目光狡黠道:“你就这么舍得把棠遥交给我?”
“或者说,你就这么相信,我不会骗取你的权政后,再自立为王吗?”
暴毙,皇后
不能告诉江岸柳父亲,但可以告诉纪寒柏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