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华所说,也的确符合他的本性。
想到这里,千凤仪眸光含笑,不由得看向了他。
而纪寒柏也气笑地咬了咬牙,上前一步道。
“本君瞧着陶君的脑袋,还是不太灵光。早知如此,上一次就不该手下留情。”
陶灼华回想着自己的脑袋,就像花草一样,被纪寒柏种在花盆里,顿时脊背就生出了一层冷汗。
但当他看着身侧的千凤仪,心底又生出了些底气,颇为炫耀道。
“平日里你就对我百般刁难,如今当着陛下,更是藐视皇威!”
“今儿个你若借着伤我的由头,对陛下欲行不轨,我们陶氏一族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此话一出,奴才们立刻低下头,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千凤仪微微凝眸,看向了纪寒柏。
“仪儿,你不相信我?”
眼见她并不为自己说话,纪寒柏有些急切地赌誓道。
“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我若有伤你之心,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陶灼华嗤笑一声,不屑一顾道。
“心这东西,只有自己才知道真假。纪君既然冰心一片,不如先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大伙瞧瞧黑白如何?”
眼见他越放肆,而千凤仪只是沉默不言。
纪寒柏再也无法忍受,利落地撸起袖子,一把薅住了他的头。
“陶灼华你这个搅屎棍!爷爷我今儿个不打爆你的狗头,我就不是当年的神武将军!”
言行间,他已经被拖出五步远。
陶灼华惊慌失措,死死护住头,梨花带雨道。
“陛下!陛下救我!纪寒柏这个疯子他要杀我!”
千凤仪见此闹剧,微微挑眉,并没有制止。
直到一声微愠的“放肆”,她才抬了抬眼眸,看向不远处那个身着桂黄长袍的男人。
江岸柳杏眸含水,身量颀长,虽然因为长久服药,面色有些苍白。
可身为辰国君后的正宫气度,却并没有因此而有所衰减。
风声阵阵,相距甚远,三人的声音支离破碎。
当她走到江岸柳身侧,看到两人低垂的头颅,便知道这件事已经解决了。
此刻,千凤仪清冷的眸光,终于浮现了一丝笑意。
她握住江岸柳微凉的手,关切道。
“虽是入春,可夜总是凉的。君后手这样冷,若是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闻此,纪寒柏心生愧疚,张了张口,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陶灼华只是低下头,心疼地理着自己的长,对其他事充耳不闻。
“对不起,我不该……”
“时候不早了,君后还是随朕一起歇息吧。”
千凤仪未等纪寒柏认错,便解下披风,披在江岸柳的身上。
拉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他落寞的神情,陶灼华终于抬起头,望着二人远去的方向,讥讽道。
“瞧你这幅丧家之犬的模样,咱们两个再怎么争,还不是被江岸柳那个病秧子,坐收了渔翁之利?”
“那个伪君子若真把你当兄弟,就不会在你为了他,而打我的时候,重罚了你……”
他慢慢地走近,眸光却越诡异,低语道。
“反正他体弱多病,也没几年活头,不如你我联手,把他拉下中宫之位。”
“到时候你我再一较高下,也算给彼此少了个麻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