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小山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一个木头做的匕,呆滞的看着前方。
他脸上灰扑扑的,身边的小桌子上放着水果和零食。
叶姨看见他的一瞬间,就冲了过去。
“小山,妈来了,妈来看你了。”
她抱着小山,泪水从眼眶涌出来,身体微微颤。
小山反应迟钝地抬眼看她,嘿嘿地笑起来,“妈妈,妈……嘿嘿,你来看小山了。”
“对,妈来看你了。你怎么样啊,在这过得好吗?”
叶姨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他,见他比在上水村吃得还胖,不由地笑了。
苏星隐站在院子门外,没有走进去。
房子里,一对夫妻听见动静,披着外套急匆匆地走出来。
见是苏星隐时,脸上的慌乱顿时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喜笑颜开。
“苏小姐,你怎么晚上过来了。”
“麻叔,麻婶,我带小山妈妈来看他。”
被称作麻叔麻婶的两人,看向喋喋不休的叶姨,眼里露出了同情。
麻嫂叹气道,“她就是小山妈啊,唉……看得出来,是个苦命人啊。”
“多亏你们愿意照顾小山,这是小山这月的生活费。”
苏星隐从包里掏出两叠用报纸包着的现金,不等麻婶拒绝,就塞进了她怀里。
麻婶摸着那沉甸甸的重量,惶恐地就要塞回来,“苏小姐,这太多了,十个小山也用不完啊。”
“剩下的是你们的报酬,我们说好的,必须收下。”
苏星隐推回去,态度不容拒绝。
麻婶看向麻叔,“当家的,这……”
麻叔冲她点点头,吸了口旱烟,道,“收下吧,苏小姐的心意。”
麻婶这才把钱装进怀里。
苏星隐笑起来,“这就对了。”
时间飞逝,谁都没打扰叶姨和小山难得的团聚。
等十分钟到后,苏星隐忍不住开口,“叶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叶姨热泪盈眶,手不住摸小山的脸。
“妈,不走,不走……”
小山感觉到离别在即,抱着叶姨的手就哭,他是个成年男人,可智商一直停留在六岁。
受到刺激时,还会变得格外暴躁,破坏力惊人。
患有双重精神疾病。
叶姨不敢太强硬的离开,她温柔的安抚他,保证很快还会来看他。
小山这才嘿嘿的松开她,“好,再来再来。小山喜欢妈妈,小山还要看到妈妈。”
叶姨忍住泪,一狠心,转身走到院子门外。
三人都在旁边等着,叶姨没有立刻离开,她抓住麻婶的手,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的儿子,就拜托你了。”
麻婶急忙扶着她起来,认真的说道,“别这么客气,能帮上你们,我们夫妇俩也很开心。”
“对,妹子啊,你就放心吧。”
麻叔在院门上磕磕烟杆,看向小山,“我们会把小山当亲儿子对待,不让你们有后顾之忧。”
小山见麻叔看他,笑着冲他挥手,模样憨傻。
苏星隐和叶姨都看得出来,小山对麻叔很信任,也很喜欢他。
叶姨依依不舍的和苏星隐一起离开。
麻婶和麻叔站在院子门外,一直目送两人背影消失在黑暗里,才回去和小山玩。
上车之前,叶姨停住脚步,表情犹豫的看着苏星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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