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命运将他推到水利局的岗位上,成为体制内的一个人,这不能说不是他命好。
接触的人越多,见闻也就越多。王一琨养成了对江湖上任何人都怀尊敬的态度。
羁押室里冷,灯光也暗淡。又因为是半夜,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王一琨根本没法睡着,闲得蛋痛。
他好奇心起,伸出手掌道:“段师父,要不你帮我看看手相,我看你说得对不对。”
段老头也不拒绝,凑到他跟前来,两个人盘腿坐在地上,谁也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段老头松开他的手,面色凝重道:“小哥,我说直话,你不会见怪吧?”
王一琨道:“您尽管说。”
段老头便叹口气说道:“从小哥手相来看,近期可能会有牢狱之灾啊。”
王一琨吓了一跳,愣愣瞪着段老头道:“你吓我吧?我没犯事,那会有牢狱之灾?”
段老头微笑道:“小哥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人在屋里坐,祸从天上来?”
王一琨承认听过,但心里在嘀咕着想,“这老头是想骗几个钱吧?”
看相算命的人,哪个城市都不缺。
档次高点的,弄个门面。档次低的,就在街边摆个摊糊弄人。
这种人大多聚集在寺庙周围,也有不少在医院外面摆摊。
这是城市的一道景观,见怪不怪。
王一琨平常也经常看到摆摊算命的人,但他从不过去看热闹。
在他看来,人的一生,固然有命理一说,但只要后天勤奋,并非不可改命。
就像他爹王赤脚说的那样,生来只有一口,别想吃一碗。
王赤脚坚决不去古山镇街上开药铺看病,就是坚信了他的命,只配在乡下找一口饭吃。
心里虽然怀疑,嘴上却不认输。王一琨试探着问:“有解没?”
段老头笑而不答。
王一琨只等他说“有解”,就敢断定老头只是想骗几个钱。
而且他不得不佩服老头的心态,已经关进来了,还不忘骗钱,这个心理该有多强大。
可是段老头既不说有解,也不说无解。这让王一琨一时无法判断了。
进来之前,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他想打个电话找老董的机会都没有了。
凌晨三点,听到脚步响。
段老头突然说道:“救你的人来了。”
王一琨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
段老头莫测高深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果然,进来一个警察,打开门喊道:“王一琨,出来。”
王一琨回头去看段老头,发现段老头已经闭上了双眼,双手抱在胸前,似乎睡着了一般。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话,随着警察从羁押室出来。
等在门外的居然又是陈慧琳。
王一琨尴尬不已,低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陈慧琳哼一声道:“我不来,你准备还在这里呆多久?”
王一琨嘀咕道:“又不是我的错,他们十多个人打我一个,他们居然还有理。”
陈慧琳瞪他一眼道:“王一琨,我现在不与你废话,等下再说。”
王一琨便不出声了,他像个孩子一样,看着陈慧琳与派出所的人说说笑笑一阵,将他领出了派出所。
陈慧琳一坐进车里便埋怨道:“王一琨,你闯大祸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