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小跑过去,低声说道:“慧琳,你跟我走吧。”
陈慧琳脸色一沉,问道:“去哪?”
王一琨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回家啊。”
“回家?回哪?”陈慧琳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揶揄着他道:“王一琨,你有家吗?”
“怎么没有?”王一琨不服气地说道:“我老婆都有了,怎么会没家。”
“滚吧。”陈慧琳笑骂道:“王一琨,你在水利局的宿舍也算家?再说,你那房子里还有合租的同事,你让我与他们住一块?”
王一琨尴尬地笑,道:“其实,我们关了门,就是两人世界,与他们有啥关系?”
陈慧琳脸一沉道:“对不起,王一琨,我不习惯与别人合居。等你什么时候有自己的房子了,你再叫我回家吧。”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陈慧琳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让王一琨有些心猿意马。
陈慧琳就像是一朵在暗夜里悄然开放的夜来香,花香蚀骨,枝影曳人。
他麻着胆子,去牵了陈慧琳的手,关切说道:“慧琳,你的手好凉啊。”
陈慧琳一愣,想要抽回去手。但动了一下,反而被拉得更紧了,便红了脸,低声说道:“快松手,被人看到不好。”
王一琨嘿嘿地笑,道:“看就看,老子牵自己老婆的手,又没牵别人的手,我怕什么别人看啊。”
陈慧琳瞪他一眼道:“还老子老子的,王一琨,你这种流氓口腔以后要改。马上就是副镇长了,一点官样子都没有,别人会笑话你的。”
“我不怕,我老婆是大官就行了,我做不做这个副镇长都不重要。说实话,我还真不想去做这个副镇长呢,听说,去了每个星期只能回来一趟。一个星期那么多天,谁陪你啊。”
“我不要你陪,我有人陪。”陈慧琳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我一天到晚忙都忙不过来,哪还需要什么人陪啊。”
看到王一琨一副失落的样子,她又柔声道:“你快回去吧,我已经是你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了,还怕我跑了吗?”
王一琨一咬牙道:“你让我亲一口,我就走。”
陈慧琳脸一红,连忙往四周看。确定无人后,才将脸伸到王一琨面前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王一琨才不管什么下不为例,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后,浑身就像被抽了筋一样要软瘫下去。
陈慧琳没给他机会了,挣脱了他,头也不回上楼去了。
茅山县城的夜晚,一到晚上就像昏昏欲睡的少妇一样,睡眼惺忪,眼神迷离。
这些年来,县城变化巨大,山外的很多东西涌了进来,包括酒吧、夜总会,以及一家接一家的洗脚屋按摩院。
王一琨白天睡足了,晚上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平常也没几个朋友,这时候居然不知去哪里消磨时间。
突然,他想起老董来了。
老董是他水利局隔壁办公室的同事,在他进入水利局上班时,老董没少关照过他。
老董最大的爱好,就是坐在牌桌上。只要牌上手,天下归他有。
爱玩牌的老董,也是水利局消息最灵通的人士。但凡县里领导谁谁谁有什么异动,他是最先得知消息的人。
同时,全县各单位发生了什么事,老董也是能够掌握第一手信息的人。
老董除了玩牌,还喜欢喝酒。他又是个见酒醉的人,往往一杯下去,脸便赤红,三杯下去,人必倒无疑。
即便如此,老董在酒局上从不输别人一口气,往往喝得要人往家里抬才罢休。
电话一通,老董听到是王一琨的声音,高兴地问:“一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