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王一琨都没发现老者喊一声痛。
老者稳重得就如一座山,一直在静静地看着王一琨忙活。
他气度非凡,一副临危不惊的形态,令王一琨暗自佩服不已。
王一琨心里一动,暗忖,司机叫他“廖部长”,他是哪里的部长?从他举止形态看,应该不是普通人。
廖部长看了司机一眼,眉头一皱道:“你哭什么?”
司机赶紧收住了嘴,忙去察看老者有没受伤。
王一琨也蹲下身去,目测老者身体并无大碍。
便放了心,四处张望,发现山顶上有一缕细流流下来,便走过去,双手掬了水,猛喝了几口。
再掬水洗了一把脸,人便舒爽了许多。
一阵尖利的警笛声传来,警车开道,后面紧跟着救护车。停在事故现场。
警车上下来几个人,问清了谁是司机,二话没说,拿了手铐将司机铐住了,推上了车。
救护车上的人拿了担架,将老者和少女分别抬上了车。
王一琨过去对救护人员说:“司机可能有内出血,你们多注意一点。”
没人搭理他,王一琨自感没趣。寻思着拦辆车回古山镇。
恰好,水利局的车过来,他们看到站在路边的王一琨,停了车问他去哪。
王一琨告诉他们回老家去,车上的人一乐,招呼他快上车,他们正是去古山镇。
正要走,看到一个警察一路小跑过来,问王一琨叫什么名字。
王一琨不想告诉他,摆摆手道:“我叫什么不重要,你们赶紧救人去吧,时间耽搁越长,危险越大。”
车上的老同事告诉警察,他叫王一琨,县水利局的工作人员。
警察哦了一声,转身离开。
因为车祸,路上已经堵了很长的车。交警跑前跑后,指挥着车辆缓慢移动。
水利局的车里坐了四个人,加上王一琨,显得有些挤。
他们去古山镇做防汛准备工作。春季防汛,是水利局的工作重点。
按理说,防汛工作本不该由水利局管,但茅山县因为境内河流众多,每到关键时期,县里都会将水利局安排上去。
古山镇内有一条穿镇而过的河,叫古山河。古山河的源头与洪河的源头同在一个山脉。只不过一条河往南,一条河往北。
古山河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能算是一条溪。水浅的时候,挽起裤腿能过。
但是,每年春天桃花水爆涨的时候,古山河也会像发疯的野马一样,肆虐无忌。
王一琨记忆最深的一件事,就是他当年读书的古山镇中学,被暴涨的河水淹到了二楼。
大家过去都是同事,因此彼此熟悉。聊起那晚炸金花被抓的事,同事透露给他一个信息,是有人报复。
王一琨狐疑地问:“谁报复谁?”
同事便笑,道:“还能报复谁?报复你啊。”
王一琨吃了一惊道:“我从来没得罪过谁,谁会报复我?”
说完,将他们打量了一番,笑道:“你们这些坏人,别想忽悠我。肯定是你们谁得罪了人,株连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