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豆居然点了点头,王元感觉这世界变了,这荷兰猪已经要成精了。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王元身子一翻,就落在糖豆身旁。
他抱起糖豆,一路小跑,糖豆也趴在他怀里,不停的给王元指着路。
现在王元是发现糖豆叫声含义了,王元越跑越快,因为糖豆的眼神,越来越亮,已经好一会没出声,显然他们离那盯梢的人越来越近了。
又跑了一会,王元就停了下来,他已经到了一个小区外。
“这个小区有问题!”
王元低声说道,就向小区观察起来。
这是个郊区的老旧小区,很黑,但给人的感觉非常压抑,那是死气沉沉,毫无生机的感觉。
虽然已经是半夜,但远处小区的大门口,还有一个人在烧纸钱。
火苗升腾,纸钱一边烧着一边漫天飞舞,而后化为漆黑的灰烬,融进夜色。
那是一个老太太,不停的用木棍翻着纸钱,就在王元盯着她仔细打量的时候,这老太太忽然抬头,向王元这边笑了一下。
那苍老的脸,布满沟壑,被窜动的火龙一挡,竟有些狰狞的意味,让人脊背发紧。
糖豆好像有些害怕,缩回了王元兜里,王元也挪过目光,看向小区。
这小区很老,虽然是半夜,但却连路灯也没有。
王元眼中泛起荧光,他竟看到这小区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这是有不少人横死过啊,难怪给人气息如此压抑。
忽然,王元身子一闪,躲进了墙垛之后,因为小区里漆黑的道路上,出现一点火光。
火光亮了一下就熄灭,随后就是一个红点一明一暗的闪烁着。
原来刚才是有人点烟,虽然小区只剩浓郁的黑暗,但王元还是看到那个不算高的身影,正是姜大旺。
姜大旺正在向一栋小楼走去,小楼很矮,门口还有个牌子,隐约可以看到几个大字:向阳社区居委会。
牌子斑驳不堪,成片的锈迹,好似干涸的鲜血一般。
王元给张宗林打了个电话,张宗林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倦怠,“王元同志,什么事?”
“我找到姜大旺的藏身之地了!”
一句话,就让张宗林如打了鸡血一般:“什么?在哪?好好好,我马上带人过去!”
王元静静站在墙垛后,看着那个老太婆烧纸。
糖豆有些大,在他兜里蜷缩一会觉得不舒服,就跑到了胸口的衣服里藏着,露着脑袋,也跟着王元打量那老太婆。
十来分钟后,老太婆烧完了纸,他起身拍拍手,竟向王元这边走来。
糖豆吓的缩回他胸口,让他胸口看起来鼓鼓囊囊,老太婆估摸着有六七十岁,佝偻着背,让那瘦弱的身子愈发的低矮了。
老太婆虽然蹒跚,但走路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不大会就到了王元面前。
“小伙子,快走吧,这里闹鬼!”
老太婆的眼瞳几乎都看不到了,两颗眼珠,只剩惨白,死死的盯着王元。
那声音森寒缓慢,如玻璃刮铁片,沙哑,而又刺耳。
王元点头,没有说话。
老太婆嘴角动了动,阴恻恻的笑着,而后就转身离去。
老太婆离去后,糖豆才从王元怀里出来,露着小脑袋,打量着老太婆慢慢消失的背影。
没过多大会,张宗林就到了,他们没开井灯,更没开井笛,远远的就下了车,一大队人马摸黑跑了过来。
“王元同志!”
“姜大旺在那栋小楼里,进去后一直没出来!”
王元指着那栋小楼,低声说道。
张宗林点头,“这小区有点邪门,已经建成十二年,当年建楼的时候,一个工人掉入混凝土搅拌机,第二天才被发现。”
“本来这一件事就算了,后来一个工人不小心,掉进了石灰池,人差点就被烧没了,在医院抢救几天,清醒的时候就说有鬼有鬼的!”
“这个人没过几天就死了,这小区闹鬼的事情就传了出去,后来,封顶出了事,又死了三个,这一下,开发商再也顶不住,房子没盖完就赶紧预售,但非常惨烈,买了房的也要退,后来开发商自杀了!”
“之后这个小区,有十几户买了房子的穷苦人家没办法,硬着头皮住了下来。开始的时候,连水电都没通,这两年上面才给他们批了水电。”
“对了,那个掉进搅拌机的工人叫姜大壮,他母亲开始在这住了几年,每天晚上烧纸,但老太太前两年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