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昨天还背着你出去偷偷玩了。
沈木鱼有种背着好朋友和别人偷偷成了更好的朋友的愧疚感,默默低着头,不敢直视凌之恒的眼睛。
凌之恒可不管,雀跃压制不住,直到背后响起了一声轻咳,他才“嗖”的安静下来。
太傅继续讲自己的。
本该是申时下课,太傅却在申时过了一刻便停下了话,合上书册,向靖王颔了颔首告辞了。
凌砚行起身,凌之恒从位置上弹起来,一个箭步停在了靖王面前一尺,一板一眼的说:“皇叔今日进宫怎么也不提早告诉朕?”
“是来的不巧,抓到陛下开小差。”
凌之恒低下头认错。
走神实属正常,小侄儿又认错积极,并未推脱找借口,凌砚行并未罚他,伸出了手。
凌之恒一喜,终于克制不住,一把扑过去抱住了靖王的手臂,整个人亲昵的像是要挂在上面:“皇叔,朕好想你!”
凌砚行嗤了嗤,挑眉看向一边装矜持又跃跃欲试想扑过来的少年,大方抬起另一只手。
沈木鱼当即飞了过去,学着凌之恒抱住靖王的胳膊,在上面蹭了蹭:“王爷,我也好想你!”
靖王左手提着一个,右手提着一个,拎着两人上了马车。
凌之恒高兴坏了,他每次坐上这辆马车就意味着皇叔要带他出宫玩了!
沈木鱼更是高兴:今天少上了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的课,真是爱死靖王了!
马车并未向宫门跑去,而是穿过掖庭,来到了皇宫的西北角。
凌之恒等了半天没等到传来街上人声鼎沸的吆喝,而是听见了熟悉的鼓声和号角声,以及千牛卫和禁卫军的口号声,笑容逐渐凝固。
马车平缓的停下,凌之恒却失去了最开始的激动,脸上挂着苦瓜,不情不愿的跟着下车。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上千士兵跪地请安的场面浩大,沈木鱼见得心神俱震,顿时觉得皇帝和靖王身上蒙上了一层神性般的光辉。
即便他们朝拜的不是自己,但沈木鱼也能想象自己要是被这么多人跪着喊万岁,他是真的会有活到一万岁的底气。
凌之恒道了声“平身”,千牛卫和禁卫军便又继续训练了。
凌砚行带着两人穿过训练的场地,来到了一处围起来的无人靶场。
太监立即换了新的靶子,送了两把弓箭上来。
凌之恒可怜巴巴的拿起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弓,忽的瞧见下人只拿上来两把,沈木鱼就没有了,小脑瓜一转,冲着沈木鱼招手:“沈木鱼,一起,朕教你射箭!”
沈木鱼刚准备过去,靖王淡淡道:“他不用这个,秋猎在即,陛下今年再丢人,臣会保证让陛下拥有一个完整的童年。”
凌之恒叼住下唇,泫然欲泣。
凌砚行盯着他,凌之恒吸了吸鼻子,把即将涌起来的眼泪又憋了回去,老老实实的扛着和自己一样高的弓找靶子练箭去了。
沈木鱼茫然的看向靖王,只见男人挥了挥手,那捧着弓的太监退到了一边,另一个灰衣太监捧着一个开了盖的木盒上来,里面赫然是一把弓弩——和沈木鱼当日在靖王偏殿一直盯着看的一模一样。
沈木鱼受宠若惊,唇吃惊的张开,足够能塞下一个鸡蛋。
喉结激动的上下滚了滚,他满脸不可置信,一动不动的看着那把帅气的黑色弓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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