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之恒张了张嘴好似还想说什么,严盛惶恐跪地,高声道,“奴多谢陛下抬爱!”
再求下去,他恐怕要被活活打死在刑凳上!
该死,靖王不是去了常州吗,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严盛终于害怕的匍匐跪在地上,单薄的身子颤了颤,凌之恒后知后觉因为自己的求情害得亚父多挨了三十大板,一颗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满脸不可置信。
凌砚行有些惋惜,随后心情不错悠然的又坐回去,挑了挑眉,叫凌之恒亲自下令。
凌之恒无声哀求无果,眼看着自他叔又准备准备要开口了,吓得虎躯一震,赶紧道,“来人!拖下去!”
严盛叩了一个头,高呼道:“奴谢陛下罚!”
凌之恒泪眼汪汪的看着墨绿色的青年被狼狈的拖了下去,满是心疼和自责。
沈木鱼和谢观雪只觉得一阵解气,悬着的心终于又放回了肚子里,崇拜的看向靖王,两眼发光。
沈木鱼抿了抿唇,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小皇帝,也不敢上前安慰,生怕靖王走了之后和他关系还不错的小陛下秋后算账想起来他干爹挨打都是因为自己,为了这事儿和自己决裂。
他机灵的转动眼珠,微不可察的往靖王那边挪,靠了过去,小声说,“王爷,他还敲诈了我一千两呢。”
能不能给他要回来啊。
一千两有两百万呢!
少年哼哼唧唧,用鼻音极为小声的含糊出声,凌砚行耳根一热,微微蹙眉,随后听清少年的话,向后避开的动作怔了怔。
沈木鱼讨好的看着他,一个劲的眨眼。
凌砚行感受到这热切的目光,太阳穴直跳。
沈木鱼贼兮兮伸出手,“你七我三!”
三成总比全亏强!
凌砚行扯了扯嘴角,玩味的扫了他一眼,不容置喙,“九一。”
沈木鱼眼睛瞪得像铜铃,差点一声“奸商啊”就要脱口而出嚎出来。
上次他们还四六分呢!砍价也不带这么砍的!
沈木鱼目光幽怨了起来,但钱落到严盛手里还真不如全部落到靖王手中,落在严盛手里吃苦,还靖王好歹还来救他了!
能让摄政王出面捞他,这九百两花得值了!
沈木鱼咬牙说了成交,凌砚行扫了这清澈愚蠢的同僚儿子,嗤笑了一声。
被嘲的沈木鱼:?应该不是笑我吧。
沈木鱼老老实实的站了回去,一通安慰自己,就想通了,笑容跟着飘了起来,嘴角满是甜蜜满足的笑容。
普通人花九千两都不一定能让靖摄政王亲自进宫一趟,看来凌砚行帮自己出头,也不全是为了钱嘛。
他肯定把自己当朋友了!他心里就是有我!
谢观雪懵逼的看沈木鱼和靖王说完悄悄话后变得格外满足荡漾,抖了抖身子又十分羡慕他能和靖王咬耳朵,在心里大大的竖起了一个大拇哥:牛逼了沈木鱼!
严盛的惨叫声在最后十大板的时候终于传进了养心殿。
本就是缺了一个物什的残疾人,体质比不过正常青年,再加上这帮子奴才如今都知道是靖王下的令,连力都不敢轻,生怕下一个挨打的就是自己,一个个贸足了力气,才三十大板就把人屁股腰臀打的血肉模糊。
深色的墨绿总管服染了一大片血迹,和皮肉黏贴在一起难舍难分,严盛趴在受刑的长凳上气息奄奄,才一闭眼晕过去,下一刻便立刻被一桶冷水泼醒了。
他疼得双指攥着凳边,节骨凸起爆出几根青筋,儒雅俊秀的脸被汗水和湿透的发丝遮住,狼狈的红着眼喘息。
他闭了闭眼,咬紧下唇,正想叫小太监把自己扶回屋子,却又被硬生生的架住双臂,拖着半身不遂的下身,拖进了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