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之恒瞧见沈木鱼不高兴,为难的捏了捏手指,又递了一张纸条给他。
凌之恒说虽然不能每日带着沈木鱼一起上早朝下早朝,但是这几日靖王不在,明日下朝后可以带沈木鱼去骑马,西域那边进献的汗血宝马有两匹特别温顺可爱。
沈木鱼一想下朝之后严盛跟着下朝又要对自己动用私刑,就小鸡啄米的点头附和,冲凌之恒眨眨眼,示意“就这么定啦”,把纸条揉成团掰成两半扔了。
结束教学之后,沈木鱼便随着皇帝跑回了养心殿。
打扫御书房的宫女抱着写废的纸去清理,被一名太监拦住了路。
。
另一边,谢观雪快马加鞭到了常州,拿出他爹吏部尚书的令牌,不用盘查就直接进了常州城。
谢观雪方一进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菜市场北面高墙上悬挂的三具断头尸体吓得魂飞魄散。
啊啊啊啊!
谢观雪瞪圆了眼珠子,连连后退了几步,不慎撞到一位买菜的大婶,活像碰到了墙上尸体般跳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撞的是他。
“小伙子外地来的吧。”大婶吐了颗瓜子,淡定的瞥了一眼那三具尸体,兴致冲冲道,“你不知道,我告诉你啊,中间的那个可是咱们常州之前响当当的节度使,边上那个长一点的是他的儿子,那个女人呢就是节度使夫人,昨天刚被砍得,你瞧还滴血呢。”
谢观雪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好像是听他爹提过一嘴,这次贪污最严重的就是被派去边境那边的节度使,原本今年都交了告老还乡的辞呈,谁知道贪的太多,手底下军官一级级剥削下去,到最后连边关将士的军饷都拿不出来了,事情闹大之后,再变卖家产去补洞已经来不及了。
大婶在一旁兀自鼓掌:“这就叫杀得好,咱们老百姓一年到头就赚那么点,本来连交税都不够,这些钱啊也全进了这些人的口袋落不得一点好,贪官污吏一死,赋税都减轻了呢,明天中午靖王爷还要斩一批呢,哎,你见没见过砍头啊,明天午时记得来看啊!来迟了就看不到了!”
看什么啊!看人被砍头鲜血直流?
谢观雪麻了,被这婶子的热情胆大吓了一跳,浑身抖了抖,步子格外沉重起来。
要不他还是继续夜闯皇宫吧……
他现在撞上去,靖王不会把他一起砍了吧!
谢观雪犹豫再三,仅凭着最后一丝为好兄弟两肋插刀,来都来了的美好品质,硬着头皮挪到了驿馆外。
两列带刀侍卫像门神似的站在门外守着,谢观雪腿一阵发软,紧张的拼命咽口水。
待那护卫要拔刀驱赶他时,谢观雪翻出他爹的令牌,声如蚊呐唯唯诺诺的说,“我是沈木鱼派来找靖王救命的,大人能帮忙通禀一声吗?我爹是吏部尚书。”
沈木鱼,不就是和王爷一起脱裤子的中书令的宝贝儿子?
那侍卫一愣,诡异的把刀放了回去,“您稍等。”
片刻后,侍卫身后跟着一名下人,“谢公子,王爷有请。”
王爷有请?
请?!
靖王请他进去!
小哥你真的没听错王爷说的不是叫他滚吗?!
谢观雪不可置信,在那下人又恭敬的重复了一声后,整个人都飘飘欲仙起来。
谢谢沈木鱼,没想到他也有一天能被靖王请进去!
谢观雪压制住激动,低着头跟着进了驿馆,见到坐在桌前看公文的靖王便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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