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书来到医院,姜曦穿着白大褂从病房里出来,带着愧疚的说道“不好意思,紧急事故,我过来帮忙了,耽误你时间了。”
两个人本来说好一起去探望成荀之的,他被关了起来,要见的话很难,还是姜曦托了人。
“其实我心里一直将成荀之当成自己弟弟的,他打小就胡闹。”姜曦把白大褂脱下,“他看见你了也会高兴。”
“盛闻呢?他不去吗?”迟书打着哈欠,一脸没睡饱的样子,他的头有点长了,盖住耳朵里,长得又那么秀气漂亮,要不是身高一米八六,还以为他是个女孩子呢,“他想的,应该是他亲哥。”
“盛闻不管他了,连成家的电话也不接。”姜曦叹了口气,“等我换件衣服,你开车带我去,我昨晚值夜班,有点困。”
她打了一个哈欠,眼尾有点泛红,好巧她手机响了,她接起,“师兄,怎么了?你不是去外地开研讨会了吗?”
电话里,男人声音焦急,“我的演讲稿在公司宿舍了,你过去帮我拍张照过来,家里电子锁的密码我给你,我跟谷沉一个宿舍,离得很近。”
挂断电话,姜曦无奈的叹了口气,本来想自己去拿的,但想着医院本来就传出不少她跟谷沉的事,自己过去难免会被人说三道四,便看向迟书,“你能跟我去拿趟东西吗?”
迟书笑起来好看的惊人,“却之不恭。”
宿舍内,盛闻走到窗户旁,掏出烟盒,点了根烟,看着沙上的人一动不动的,随口说道,“都醒了,还装睡吗?你的眼皮动了好几下。”
余温睁开眼睛,她从沙上坐起来,她穿着雪纺的裙子,有点扎得慌,她索性卷到胸口下,打了一个死结,露出纤细雪白的腰肢来,刚醒的她,身上带着懵懵的感觉,有点可爱。
盛闻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沙很小,有摆着不少的抱枕,两个人坐起一起有点拥挤,。
她大胆的跨坐在他的腿上,伸手抢他手里的烟,然后在烟灰缸里按灭,“呛死了。”
她用的是谷沉的沐浴露,是那种松柏香,盛闻很是火大,一把按住她的下巴,将嘴唇凑过去,把嘴里的最后一口烟渡到她的嘴里,等她低头咳嗽了两声,一身的烟味。
盛闻的手指落在她的左眼皮上,隔着皮肉,感受到她的眼球在转动,“疼吗?”
余温淡笑一声,“不疼,难受。”
“不是这个。”他的声音忽的极低,“流产的时候疼吗?”
她没有回答,余温天生就不怕疼,也不怕死,那天在黑诊所里,余温看着女人拿着一托盘的金属器具进来,冷岑岑的没有任何温度。
给她做手术的是个退休的医生,她看着余温,“麻药不多了,应该会很疼,可怜的孩子,搅碎了弄出来,当时应该买避孕套,你们年纪轻轻的,不知道节制,孩子爸不过来吗?姑娘碰到渣男了吧!”
余温没说话,她给的钱很多,对方收钱的时候可高兴的很。
没想到还是出意外了,大出血,余温想起那天都在抖,鬼门关里进了半只脚,命太硬才活下来的。
余温忽的凑过来,伸手抱住盛闻的脖子,“我还想再要一个孩子。”
盛闻想要推开她,但是沙实在是狭小,生怕她撞到地上,只能任由她趴在自己的身上。
今天的余温格外的疯狂,可盛闻可没有这样的想法,这是谷沉的宿舍,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回来,可余温已经拽开了他几颗扣子。
两个人在沙上折腾,衣服掉了大半,余温乌沉沉的眼睛里只倒影出他一个人的影子。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两个人在客厅的沙上,余温回头,长遮挡住她的半张脸,然而她看见的不是姜曦那张脸,而是迟书。
她正坐在盛闻的腿上,她把控了时间,没生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还在前奏中。
明明是给姜曦准备的东西。
余温刹那间脑中一片空白,她惶恐无措的看着迟书,而他也看着她,很震惊,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
让迟书看见这一切,她宁愿从楼上跳下去,摔的面目全非,让他认不出自己这张脸。
盛闻生气的从地上捡起一件衣服,盖在余温的身上,然后将她系着的裙子拽下来,幸亏余温的衣服还在,他一定会将迟书的眼睛挖下来。
盛闻慢条斯理的系着扣子,眼中一片冰冷的看着迟书,“怎么在那里都能看见你,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迟书靠在门框上,他歪着头,眼尾有点青,口吻中却是带着不屑的,“我帮你未婚妻过来拿东西,男人的宿舍她不方便,没想到竟然撞见了这种好事,她就在楼下等着,你说我该不该告诉她这里的情况?”
盛闻冷冰冰的看着他,俨然他的话威胁不到他。
“你们穿完了吧,我能进来找东西了吗?”迟书的声调极其古怪,“要不楼下车里的那个,应该上来亲自找了。”
说着直接去翻找客厅的电脑包,他低着头,乌黑的短挡住了他的眉眼,直到从包里找出一叠打印好的文件来,拿在手中扬了扬,目光却落在了余温的脸上。
“打搅了,你们继续。”那是一种碎裂的眼神,带着疼痛,跟愤怒。
盛闻压根没理会他,将衣服整理好,看着余温,又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收拾好了吗?我一会要出国一趟,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迟是拿着文件下了楼,姜曦坐在他的车里,她正打着电话,“我一会就过去了,我怎么劝盛闻,他什么时候听过我的,妈,我记得你的话,没感情就没感情,将来结婚培养就行了。”
她又说了几句,烦躁的挂断电话,看着迟书手里的文件,接过来摆好准备拍照过去。
迟书打开车窗,风差点将纸给吹走。
“你不好奇楼上生了什么事情吗?”迟书靠在车椅上,扯了扯极薄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