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大将军差点儿没跳起来。
别说太女殿下根本没有武艺傍身了,即便她习过武,他也照样不敢放任她亲赴战场!
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他岂不是要成全天盛的罪人?
“千金之躯不坐垂堂,陛下将殿下您的安危交到臣手中,那是对臣的信任。
臣如何能让您……”
“活着的天盛太女总比死了的要有用得多。”
云舒出声打断了对方激动的话语:
“蒲甘若想活捉本宫,便不会真下杀手,
况且本宫只是作为诱饵出城去晃一圈,又不是真要冲到他们面前去跟人打。
他们就算真想下杀手,有龙影卫在,本宫想逃总还是能逃得掉的。”
“……”
云舒主意已定,威远大将军他们再怎么反对都没用,
无奈之下也只能尽可能地把作战计划做得万无一失,确保不会有任何意外生。
原本最多一个时辰便能商议完的事情,就因为他们的不放心,愣是反复分析了足足三个时辰,
直到天都快黑了,云舒才总算是从主营帐里出来,慢悠悠地溜达去了伤兵营——
大概是因为之前把话说得太满了,
云楚焕这些天为了守住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的形象,
竟还当真在伤兵营里待住了,没有一找着机会立马就嚷嚷着要离开。
云舒过去的时候,云楚焕还正端着一盆刚打好的水往营帐里走,
见到云舒过来,他也没说立刻就撒了手,还是把水盆儿送进去之后,才又跑了出来:
“五姐姐,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在这儿干得怎么样了。”
云舒挑了下眉:
“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嫌打水、倒血水这种活儿又脏又累不肯干,只肯帮军医拿药、熬药么?
怎么现在又肯干打水的活儿了?”
“就……就想干就干了呗!”
云楚焕眼神儿心虚地飘忽了一下,
他能说是因为一开始随军大夫让他拿药,他总拿错,熬药也经常熬不好,
后来那些大夫干脆直接越过他,什么都不让他干,
他被晾在边上,看着那些痛苦的伤兵,还有忙忙碌碌的大夫们,总感觉格外的不自在,最后晃了一圈,现自己只能干点儿打水的活吗?
这说出来显得他多没用似的!
云楚焕转移话题道:
“五姐姐,咱们在宁州这边还得待多久啊?
听说最近一直都在打守城战,什么时候出城迎敌啊?
咱们不会是打不过那个什么蒲甘吧?”
“明日就出城迎敌。”
云舒也只当自己没看出他的别扭劲儿,轻笑一声:
“要亲自上城墙去看看吗?”
“不看!”
云楚焕一听这话,面色立刻就垮了下来。
刚来宁州那两天,宁州出城迎敌的场面他又不是没有见过。
双方你一刀我一刀,拼死拼活打半天,最后打了个不分上下的结局不说,抬回来的伤员还肠子都流出来了!
当场就给他吓吐了!
生平第一次这般近距离地见识到战争的残忍,云楚焕都快要抑郁了:
“我想看的是咱们轻轻松松赢过对方,就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大将军在战场上是意气风,碾压对方就跟碾死蚂蚁一样轻而易举,可以看得人热血沸腾神清气爽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