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和體會不到這一點,但是他看出了軍中訓練方法的精妙之處。在軍營里參觀的這幾天,他比小時候聽課還要認真,把看到的聽到的都一一記在心裡。
甚至還琢磨著如果把這一套換到淮安府軍里,是不是也能出來同樣的效果?
但是當他看到王懷宇給嶺南軍的待遇,這個就是真的學不了了。
每餐必有白米飯,一葷一素,吃到飽為止。沒有打仗時每人一個月三兩銀子,要是出任務了便是十兩、三十兩,看危險難度而定。如果有人不幸去世了,那他家中的父母、妻子都將由縣衙撫養。
如果是身有殘疾,不能在軍隊裡面繼續當兵的,那麼縣衙衙役的招聘、工廠的工人,商隊的標戶都能給他們優惠的政策去考。
各朝各代其實也都有這樣的撫恤制度,但是真正能到將士手裡的,沒有十分之一。就像之前的王家軍,還有現在他們的淮安軍,基本都是他們這些主將自己花錢去養的。
這一些蔣少和學不來,淮安府也沒有實力學。尤其是當他見到了嶺南的工廠,這深深的吸引住了他。
「郡主,您的想法簡直是太妙了。樣的工廠竟然也被您組建起來,這不知道能給官府賺多少錢。」多少錢倒是其次的,讓梁少和看重的是這些工廠能容納很多人工作,也就是解決了百姓的就業問題。老百姓除了在地里刨食,還有別的出路。
「工廠哪裡都可以建,只要因地制宜。選擇符合當地特產和產業開辦工廠,那就沒有太大的問題。」不過王懷玉也提醒道:「但工廠只是對我們農產品進行的一個加工,所以最重要的還是要保證我們農業的發展,絕對不能本末倒置。」
不管是罐頭廠還是蔗糖廠,或者是其他的廠子原材料都是地里產出的,前些年嶺南旱災,水災好多個廠子都關停了。也就是這兩年氣候好了,農業發展的也不錯,廠子才慢慢的又開了起來。
所以說農業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國家的第一重要產業。
梁少和則是深表同感。
是啊,要是沒有農業,沒有糧食,人早就餓死了。哪裡還有精力來做其他的事情呢?
以農為本,就算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和皇帝,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是事實。
王懷玉笑笑,她希望這位未來的國君能夠明白,並且能善待百姓。
梁少和這次過來還帶了一位特殊的客人。王懷玉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他旁邊形影不離的,身量矮小的姑娘。從對方毫不嚴實的打量里,她猜到了這位客人的身份。
果然就在返程的最後一天,女人單獨找到了王懷玉。有激動,懷念,還有警惕,神情複雜的看著王懷玉。
「榮安郡主,你聽過封建主義和社會主義嗎?你認為這兩個主義怎麼樣?」
臨街茶樓上的雅間,一個年紀比王懷玉略小點的姑娘,梳著婦人的髮髻,穿了一身桃粉色的連衣齊胸襦裙,手腕上搭著一隻紫色的翡翠鐲子,臉上一看就十分的紅潤,是過得很富足的人。
再觀看王懷玉,皮膚早已不是之前的白皙,手上甚至還因為經常訓練而布滿了繭子,指節也變得腫大。
「不管什麼主義都只是時代的選擇,時間的推動。在這一個時候它有獨屬於它的主義,它的節奏,我們不需要去評判哪一個好,時間終究會告訴我們的。」
這一番回答便是肯定了盧婷婷的話,變形的承認了自己和他來自同一個地方。
就算王懷玉不承認,看著嶺南的變化,對方也能夠猜出來。只是看著王懷玉大大方方的承認了,盧婷婷也不由得鬆了口氣。
那挺值的脊背微微放鬆了一下,開始和王懷玉嘮起了家常。
「不知道郡主來到這裡多久了?這是我來大齊的第六個年頭了,我出生在四大世家的盧家,從小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但同時也知道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作用,或者說我的人生就是被這樣規劃好的,我是世家聯姻的工具。」
「你看多好笑,一個受過教育,長在春風下的人,現在來當剝削的地主,還要任由他們擺弄自己的生命。所以啊每時每刻在這裡都感覺到了。三觀的不融合,我想這樣的感受,榮安你一定能夠體會吧?」
聽到她的訴說和稱呼,王懷玉的眉頭挑了挑。
這人看著也不是個蠢笨,那一上來就和我這個陌生人聊這樣的話題。是為了套她的話,還是真的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呢?
「這個世界那麼大,絕大多數人都不可能符合你的三觀,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們要做的不就是改變一下生存環境嗎?你看現在嶺南的建設,是不是也讓你覺得很熟悉,很有成就感?」
讀書的時候,盧婷婷就是個歷史不怎麼好的人,只能了解基本的國家常識,再多的就沒有辦法了。所以現在讓他來說,他還真不一定知道嶺南改變了多少。
但是他看著水泥公路,縣衙食堂,工廠這一類的措施就已經知道了,嶺南比他們整個大齊都要先進。
「確實是讓人非常有成就感,就好像老師教出好學生一樣,可以理解。」盧婷婷表示理解,轉頭又接著問王懷玉嶺南的一個管理模式。
她和王懷玉是同一個地方的人,知道嶺南現在有很多需要借鑑的地方,這些想法她不是不知道這是該如何真正的落實實施,這個才是他的短板。所以她希望能夠這一次過來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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