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易,你爹不是能聯繫上浪人嗎?叫他們到欽防縣去,要是能砍了王定武,倒時候本少爺賞銀千兩!」
「千兩銀就想要買大將軍的頭顱,這要是讓屠各他們聽到,怕是得笑死。」宋回芳看似笑著說,眼底確實盛滿了寒意,「不管這個人是什麼目的,讓我聽到這番話。但嶺南這群蛀蟲確實是該死。」
「護著百姓的大將軍百姓父母官的眼中釘,剿殺的土匪卻和知府公子親如一家。呵,這嶺南真是得了崇光帝的真傳,有其君必有其臣。」
兩人沒有再吃下去的興,索性方才遇到的黃文覺,帶著幾個相熟的好友出來,一行人一拍即合,便出了陳府往粵州城的茶樓去了。
「江老闆、李老闆、何老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粵州府最近的貴,硃砂王明公子,旁邊這位是我們林老闆,買水泥的。」
宋回芳聽著他的介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到底還是壓著笑同他們作揖。
「明老闆嘛,我知道我知道,我家裡老娘說你們家的硃砂最是純正,就連道觀那邊也是從你這買的,是貨真價實的東西。」
「大家都坐,大家都坐,都是我們嶺南府的,不要那麼拘束嘛。」
除了宋回芳,其他人都是相識的,婁明運也和他們都喝過茶,確實不是什麼陌生人。
幾個三四十歲的老爺們,兩個剛過二十的青年人,坐到一起,誰都得感慨一句年少有為。
「江老闆是做海貨買賣的,這幾年北方年年打仗,人都少了不少,連煮鹽的人都不多了。打得越厲害,越不可能賣鹽給屠各。越不賣他們越打得凶,這真是害死不少人。」
「屠各搶了不少的鹽,大齊自己反倒吃不上了,不少百姓都指望著買些鹹魚鹹海帶過活呢。真是作孽,不過江老闆倒是因禍得福了。」
黃文覺一邊倒茶一邊說著。嘴上隨口說著,話里卻是難掩的悲涼。
就算嶺南免受戰爭的波及,但同為漢人,都是活生生的人。別處的連鹽都吃不起,實在是讓人不得不難受。
「唉,都是些苦難錢,賺得我自己都不想要。真他娘的憋屈啊。」江有鹽猛地灌了一口茶水,神色略微煩躁。
李原莫是做藥材生意的,但也是從採藥人手裡收的一些常見藥材,偶爾才能收到一些好的,轉手賣出去也不過是賺了個辛苦錢。
倒是因為藥材,常常和大夫郎中打交道,知道北方的情況不太好。
作為土生土長的北方人,雖然現在來了嶺南,但家裡邊的人脈還在呢,婁明運兩人知道的比他們幾個多得多了。
先不提王定武退隱後,凌家接任了定北大將軍,當天就吃了一場敗仗,讓屠各又掠奪了兩個大齊的草場。讓大齊本就不足的戰馬瞬間腰斬。
內里,王家從盛京隱退後,僅僅在起初掀起了一些水花,後面便悄無聲息了。倒是留在京里祭奠的藩王,吸引了各方的注意力。
繼榮慶王用三萬金和講世子送入盛京給太子做伴讀後,其他親王也有樣學樣的送錢送世子進京。
一場大家預料中的大戰沒有掀起,盛京變得更熱鬧了,七八個世子加上皇子,滿京城都是貴人,倒是讓各家貴女過了眼福。
「皇帝現在是越來越瘋了,這個太子我看著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梁家的江山別是毀在這兩父子手裡了吧?」
榮慶王府別苑中,穿著錦衣華服的少年和梁少成抱怨著。
「這蠢人真是什麼都干,就是幹不了好事。少成哥,你說要是換個人就好了,我想回遼海去了,這盛京跟個籠子一樣。」
就是天上的鷹,草原上的馬,到了這裡也得成為只會吃喝玩樂的紈絝。
「少太,謹言慎行。」
梁少成抬眸看了他一眼,嘟囔著的梁少太立馬閉上了嘴,但是一副不滿意的模樣。
「我就是在這裡和你說一下,又不會傻到去他面前說。」
梁少成沉沉地看著對面的湖,平靜的湖面上有幾隻蜻蜓點水,忽然就生起了一絲絲漣漪。
嶺南,欽防縣。
王定武站在山頂上,滿意地看著在海里撲騰的兵,不忘回頭和自己老搭檔炫耀。
「誰說我老王只能打屠各跑馬的?這不,下海也是可以的嘛!下次等浪人來了,定叫他們有來無回,嘗嘗我們嶺南軍的厲害。」
王松看著海里已經有了些軍人模樣的小子,眼裡也是笑意。
不過嘴上卻不饒人道:「將軍,這支軍隊,只能說有一半是您練出來的,剩下的一半得是郡主的功勞。」
「老子女兒的不就是老子的?」王定武虎目一瞪,十分自豪道「若不是懷玉要窩在那個什麼蒼梧縣,該讓她到軍營來,她天生就該是軍中人。」
「將軍,郡主一個女兒家,哪裡該是做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王松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何況以郡主的才華,放到軍中才是浪費!」
想想她當機立斷放棄盛京的繁華,帶著全家到嶺南來。
想想她拿出來的那些礦產圖,糧食作物生產方法,想想這些練兵的法子,還有那幾個心甘情願跟過來的世家子。
能拿得出那麼多東西郡主,若是只去做個會打仗的將軍,才是真的浪費了!
「你說得對,玉奴該是有更大的作為。」王定武望著那些兵,眼也不眨,「我要給她把兵練好,早日把嶺南收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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