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曜再一次的恢复了意识,尝试着拼凑着残存的记忆碎片,仿若梦般朦胧的记忆中闪过一抹纤细的身影,脑海中突然窜起灼烧一般的疼痛。
耳畔传来一声冷哼。
“逞能的蠢货,学院浪费了三剂珍贵的形体恢复剂才修复好你残破的身躯,这次算你走运,从墓地里爬了回来。”
他强忍着翻腾的脑海,睁开眼睛向身侧望去,空旷的纯白色病房内,一名穿着奇怪的暗红色长袍的少女站在病房门口,浅蓝的双眸恼怒地看着他,目光和他短暂相交后,立刻移开了精致的面庞。
“你?”
“我很忙,还不是因为曼斯因教授的要求!”
少女正准备推门离开,秀气的双眸掠过他紧皱的眉头和因为疼痛而紧绷至扭曲的手臂,微微皱了皱眉头,若无其事地说:
“卡门教授检查了你的意识之海,虽然边缘遭受严重侵蚀产生了局部碎裂,但并没有波及到核心区域。”
沐曜把本想问的那句“你是谁”吞到了肚子里,本能般控制着思维专注在病房内,疼痛感顿时减弱了许多。
“这是哪里?”
“‘古堡’底层,哈尔良研究所。”
少女从容地走到病床边的柜子前,拿出一针淡紫色的药剂,只见一阵暗红色的残影掠过,以他所不能理解的度,飞快地注射在了他的左腿之上。
再定眼时,少女随手将空针筒扔到了反射着寒光的钢桌上,看他一脸疑惑,不耐烦地解释道,
“你在看什么,蠢货!非脑神经传导阻隔剂比痛觉钝化剂的止痛效果要好很多。”
虽然他从来没听过神经传导阻隔剂和痛觉钝化剂,但语言的奇妙之处就是他可以从字面上理解个大概。
果然药物随着血液流经全身之后,他毫无痛感的四肢和躯干迅地失去了知觉,而隐隐做痛的大脑却变得更加敏锐。
深深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后的同时,心里暗骂一声,大姐你这针扎的真不如不扎啊。
可对面少女令憷的敏捷,他明智地选择了保持沉默,四处环顾的目光碰巧落到了女子胸前,被一块闪着奇怪金属光泽的铭牌所吸引。
铭牌表面仿若阳光下的泡沫一般不断变幻着颜色,上面粗糙的刻着数字o2。
少女皱了皱眉,疑惑地瞥了一眼呆的沐曜,随后捕捉到了他眼神的焦点,暴怒地对着他头部一顿猛锤后,怒气冲冲地走出了病房。
痛!
好痛!
好痛啊!
脑袋像要裂开般涌起剧痛,又过了好一阵子,脑壳和脑仁的痛觉才渐渐消褪。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几个全身都裹在黑袍之中的医生推着一个全身浸泡在绿色液体中的赤裸病人,急冲冲地闯进了病房。
其中一个领头的医师透过有着鸟喙的面具,大声喊道:
“132号病患,你已经完成肌体修复,请立刻离开。”
“我很想离开这里。”他看着对方严阵以待的样子,苦笑地解释道,“但刚才被强行注射了什么神经什么的一个阻隔剂,下身没有知觉。”
“132号病患,你的意识早已不需要神经传导从而控制肌体,所以非脑神经传导阻隔剂不可能会阻碍你正常行动,o级的隔离病房只有这一间,请你立刻离开。”
机械的语气中竟被他听出一丝鄙夷。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大腿没有知觉了,不受我控制啊。”……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大腿没有知觉了,不受我控制啊。”
他嘴角微微抽动,双眼刚好对上水槽中银银瞳男子犹如野兽般的目光,心中涌起一阵惊恐。
想要逃跑的念头,令他突然间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捂着头起身窜出病房。
仿若逃命般走出一扇扇厚重的木门,沿着楼梯向上行走,不知上升了多少级台阶。
晦暗的单行通道最终迎来第一个分岔口,面前是十多条一模一样泛着红光的支路。
他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红色指示牌,注意力不由地被指示牌上繁杂的符文吸引。
“格雷特,又迷路了?啊哈,我来帮你。”
一个同样全身裹着黑袍,但是体型明显更加臃肿的医师,不由分说地领着他走向最左边的通道,然后随手将他推进了一间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的研究室。
他隐约觉得自己并不叫格雷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