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永文把竹哨子直接放在了唐墨的手里,“看仔细了,见过还是没见过?”
其实,当初的马永文不是没有怀疑过,不然也不会在好又来餐馆里如此仔细盘问韩天佑的动向了,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他不得不报。
可是衙门说,是土匪杀的,为此,他特意去了黑虎山寨,见过土匪头子谢元彪,谢元彪告诉他,那几日他抓了个压寨夫人,办喜宴,整个寨子狂欢了半月有余,压根就没人下山。
马永文甚至后悔了,当初有怀疑就不应该放过韩天佑一家,宁可错杀。
“这竹哨子做得倒是奇特,不过从未见过。”
唐墨想,如果有机会见到韩天佑,一定要提醒他,以后再也不能用竹哨子。
但是她否认得太干脆利落了,再次引起马永文的怀疑,“既是如此,那我再问问别人,绣荷,我一直想问你,为何突然来了崇西城,还去了醉仙楼做工?好歹你我是同乡,你要有什么困难,也应该来找我啊,毕竟从小到大,你还叫我一声马大哥。”
唐墨不知道马永文东拉西扯地和自己说话,是想知道什么,便只是笑笑,和他保持这距离。
“谢马大人。”
“韩天佑没和你一起来?”
果然,他还是把话题放在了韩天佑身上,“天佑哥哥留在白石镇照顾阿娘,没有出来。”
马永文的笑,让人捉摸不透。
唐墨终于憋不住了,既然知道她是绣荷了,马永文为什么还不说放自己的事,“马大哥,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啊?”
“离开,你为什么要离开?”
唐墨都快急哭了,“我为什么不能离开啊,我到底犯了什么罪呢?”
“谁说有罪才能被我马永文请过来?绣荷啊,你是不知道,你可是我派去的人,足足去了三次才请过来的人,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唐墨实在掌握不到马永文说话的节奏,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马大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能做到的便做,不能做到的,你就是把绣荷杀了,也做不到。”
这天晚上,马永文就在牢房里,和唐墨东拉西扯,一会问起韩天佑,一会问起春杏,一会又问起醉仙楼的情况,甚至还谈起了房产中介公司来。
唐墨都小心翼翼地回答,尽量让自己的话说得滴水不漏,不能让马永文看出丝毫破绽来,想起沙达的话,如果真让马永文知道韩天佑是杀害他家人之人,那天佑哥哥哪里还有命在。
足足过了两三个时辰,唐墨估计,怕是都快天亮了,她的眼皮有些撑不住,马永文看着唐墨的样子,觉得以前的小不点长大了,还愈发好看了。
再想起家里的母夜叉,他真是心底愤愤然。
“绣荷,我和你谈一个合作,不知你是否愿意?”
唐墨被马永文这样一句客气的话,吓了一大跳,什么时候,他还会和自己商量了,“好,你说。”
“我觉得,你非常有经商的天赋,只要在我的帮助下,我保证可以让你在崇西城的商号间呼风唤雨。”
唐墨在内心深处立马便否决了,天下怎么可能会有掉馅饼的事,马永文能提出这样的合作,肯定会从她那得到更大的好处,这趟浑水,他不能涉。
“这个,绣荷就是个乡野村姑,哪里有什么经商能力,马大人抬举了,绣荷还有些自知之明,不敢有这样的奢想。”
马永文嘴角的那抹笑,意味深长。
看着唐墨红扑扑的小脸,他暗自想道,这可由不得你了,不管是钱和人,我都要了。
“你不用这样急着回答我,再考虑考虑,我有时间和耐心等。”
说完,马永文离开了牢房,丝毫没有放唐墨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