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马永文在家里有些坐立不安。
马永文两年前成亲,夫人并不是自己选的,而是在师父韩鸣的安排下,娶了刺史大人安宗德的侄女安来凤,这安来凤如果是出自书香门第也就罢了,偏巧她的父亲还是个屠夫,人长得五大三粗不说,脾气还火爆。
马永文毕竟从小到大,也是个读书人,若依了他的脾气,怎么可能看上安来凤这样的粗鄙女人。
就连当初把父亲马启之接到崇西城里来小住,他对这儿媳妇也直摇头。
这次韩鸣来崇西城,见到师父,他还忍不住抱怨了一番,被韩鸣狠狠训斥了一顿。
“永文啊,你也别埋怨师父,你是不知道,这安来凤虽然是屠夫之女,但是安宗德没有子嗣,一直把她当亲女儿般看待,你娶了他,对你没有坏处,这崇西城毕竟离京都甚远,为师也离得远,有时候啊,你还是需要倚靠地方上的父母官。”
马永文只能忍气吞声,“是,师父,徒儿知道了,师父这次出山,找到那东西了吗?”
说起这事,韩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竟把那张木桌直接给拍碎了,一切的一切,都怪突然窜出来的韩啸啊,若不是被他阻拦,自己早就擒住了莫荀,顺理成章便能完成任务。
如今看来,回到京都又得有好一番受训了。
“这次与我交手之人,开始我还不清楚,从武功路数推测,被我诈了出来,为天阳教教主莫天之子,只是不知道他突然来抢这物件,是为何?而且还处心积虑劫囚车。”
韩鸣并未把莫洵和醉仙楼联系了起来,因为莫天当年带着戚云熹离开京都,表面上早就和戚王府恩断义绝了。
“那依师父之见,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韩鸣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在的时候,这才凑在了马永文耳边交代了几句。
“那物件暂且不管了,为师自能想到办法解释,只是现在上边需要的是银子,具体拿来做什么你别问,但是银子是越多越好。”
马永文有些犯难了,“师父,我这能上哪里弄那么多银子?上报税收之事是安宗德在管,每年向上头进贡的也不少。”
“而且,我虽然管着整个崇西城的市场,手头却并没有什么商号之类的东西,除了私底下,黄家和小商号们进贡一些,根本没有别的途径。”
这些,韩鸣何尝不知道,以前,上头那位还没下定决心,如今是摆明了姿态,要做一番大事,那么改变策略,也是必须的了。
就因为这,才会派出韩鸣出来,非得把那物件抢到手,这东西,是要挟黄家靠山的重要证据。
韩鸣再次叹了一口气,只可惜,谁能想到,等他绕到山下的时候,发现山下是一片云雾缭绕的水潭,压根没找到莫荀的尸体。
马永文的脑袋转得飞快,“师父的意思,是让我也做实业?”
韩鸣却摇了摇头。
“别忘了你手里的权利,还有和刺史大人的关系,你要知道,这互市监不是个摆设,不是说他们进贡一点东西你便能睁只眼闭只眼,比如这次黄家官盐失火一事,就得彻查。”
马永文总算明白了过来,看样子,是京都两位大佬闹崩了,如今从以前的合作关系,变成了分道扬镳,自己夹在中间,过去还能和稀泥,现在怕是要对着干了。
“师父,徒儿明白了。”
可是马永兴说是明白了,韩鸣已经走了好几天了,他依然没有想到如何彻查黄家官盐失火的案子。
就在刚出事第二天,黄启元便把安宗德和马永文他们全都请了过去,关着门把所有的话都说在了明面上,还承诺,只要盐顺利运进了崇西城,少不了所有人的好处。
思前想后,马永文最后决定,还是去刺史府探探安宗德的口风。
安来凤正在院子里训斥下人,原因无它,仅仅是因为一丫鬟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子,马永文本不想把她叫上,可去刺史府带上她,和安宗德的关系确实能更好一些。
听说带她出去,安来凤特意去换了一件粉色的长襦裙出来,看上去更是让马永文觉得没法入眼,走在大街上,感觉石巷的整条街的人都在看他们一样。
“来凤,你先进府,我去旁边买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