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一直躲在好又来餐馆后边的玉米地里等莫荀来找他,可是等了整整一天一夜也不见人影,她又累又饿,也不敢进餐馆去连累了韩天佑他们。
此刻,她再次有了母亲去世以后的那种孤苦无依之感,天下之大,竟没了她的容身之地。
还好,白天餐馆在忙碌的时候,尤氏有时候会打开后门来扔东西,时常会忘记了关门,春杏仗着对好又来餐馆的熟悉,偷偷摸进去偷了点东西出来吃,然后继续返回玉米地等候。
“我说天佑啊,这灶头的葱油饼怎又少了几个?是你拿了吗?”
韩天佑有些心不在焉,哦哦了几声算是回答,尤氏骂骂咧咧了几句,也便作罢。
就这样过了五六天,还是不见莫荀,春杏急了,担心他出了意外,或者是拿到了玉佩,便再也不管自己,又是伤心又是难过。
这天晚上,实在是太过难过了,她又不自觉拿出竹哨子出来吹了两声,没想不一会,韩天佑再次从后门偷偷溜了出来,到处找阿爹,吓得她连忙把竹哨子收了起来。
韩天佑在外边坐了足足一个时辰,也没能等到韩山虎的到来,心情沮丧,趁着夜深人静没人,独自在那抹眼泪。
无声无息间,一个黑影突然走到了他的身后,拍了拍韩天佑的肩膀。
“天佑。”
韩天佑非常警觉,人没回头,拳却已经出动,但是,一拳打过去,就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之上,顿时化为了无形,不由得心头一惊,此人定是一名高手,恐不在父亲之下。
“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黑暗中,来人的声音尖细,听起来如女人一般,可是等韩天佑抬起头看清他的长相,却整个人都惊呆了。
“天佑,我是阿爹啊,大晚上,你坐在外边,是想阿爹了吗。”
韩天佑来不及细想,其实他是因为听到竹哨声这才出来的啊,应该是父亲叫他出来的才对,父亲怎会如此一问。他暗自觉得奇怪,为什么半月不见,父亲看上去变了许多,虽然容貌上的变化不大,就是这感觉,还有这声音。
“阿爹,你嗓子怎么了?”
要知道,平日里的韩山虎,说话中气十足,丝毫不像如今这样娘娘腔。
韩鸣故意咳嗽了几声。
“咳咳,这几日感染了风寒,伤了嗓子,今后怕是好不了了。”
韩天佑丝毫没有怀疑,拉着冒充韩山虎的韩鸣,“阿爹,天佑好想你,你回餐馆来住好不好,你的嗓子很严重了,明天就让阿娘找镇上的郎中过来瞧瞧,可不能再耽搁了。”
“无妨,无妨,阿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天佑啊,阿爹今天来找你,就是有件事给你说。”
韩天佑靠着韩鸣坐着,只要靠在阿爹身边,感觉就非常幸福,“阿爹,你让天佑练习的拳法,天佑天天都练习,你帮我看看,天佑进步没,好不好。”
韩鸣耐着性子,开始指点韩天佑武功,好在他和韩啸两人师出一脉,武功路数都是一样,韩天佑丝毫没有察觉到此人不是自己的阿爹,直练到筋疲力尽了,这才满足地停了下来。
春杏一直躲在玉米地里偷看,当初,在永兴商号门口,她见过一次韩山虎,后来便听说他上山打猎后再没回来,如今,怎回来了却又偷偷见韩天佑呢?
尤其是她突然看到韩山虎伸出来的手,在月光下露出一种惨白,让她吓了一大跳,这哪里像是一个常年在山上打猎的猎户之手?
这人不像韩上虎,倒是和昨天晚上追他们的白面公公有些像,尤其是声音。
可怀疑终归是怀疑,既然天佑哥哥都叫他阿爹,那此人肯定就是韩山虎了,看到这里,春杏不免心头有些落寞,可惜如今阿娘不在了,也不知道阿爹的伤势如何了?
她在心头想着便归心似箭,也不打算再等莫荀了,趁着夜色,走出了这片玉米地,往崇西城的方向去了。
……
韩天佑舍不得韩山虎离开,而且看着样子,他似乎也没有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