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他一把便抓了过去,当时并不知道这块玉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成色很好,感觉可以当不少银子之外。
第二天,黄启元带的近身护卫便开始在船上到处搜索东西,刘三有些害怕,一来是贪心玉佩的价值,有了它,估计就可以在跑马巷买房子了,二来他也害怕,害怕真被黄老板抓到,自己肯定就小命不保了。
所以,刘三仗着对商船的熟悉,偷偷把玉佩给藏了起来,直到一个多月后返回到了崇西城,这才找机会把它偷偷带了出去。
回来之后,想起黄启元和黄昱的心狠手辣,还有当晚那人的神秘身份,刘三越想越后怕,就连私自贩回来的盐也没了心思去出手,尤其是和老常喝酒以后,更为担心,酒醒后,连夜赶回了白石镇。
船工出一次船,往往都会休息个把月,平日里,大家都利用这个时间去贩卖私盐,所以没有人留意到刘三的离开,他带上了这些年来存下的所有银子,加上那块玉佩一起交给了春杏娘,交代她务必要好好保存了,如果真的被黄启元发现,这东西只要在手里,还能保命。
可终究还是没能逃过厄运,他会在酒后失言,把这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说给了老常听。
……
终于把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说出来了,刘三重重吐了一口气,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疲倦。
“东西在杏儿那,你们找她拿吧,说实话,我丝毫看不出那玉佩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怕在崇西城的当铺当掉,会被黄昱他们发现,说到底,这城里的几家店铺,哪家不是和黄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时,春杏抱着一碗面条走了进来,轻声唤了句阿爹,刘三见到她,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很暖,“杏儿,你把上次阿爹给你们的东西,拿给他们吧,你说的,他们是好人,阿爹也相信了。”
春杏放下碗,“可是阿爹,东西我留在白石镇的,你放心,我藏得很好,肯定没人能找到。”
戚云熹知道,有这块玉佩,便有了一份黄家和京都那大人物私通的证据,虽还不足以翻起多大的作用,可黄家必定会投鼠忌器。
至少,它能印证父亲心底怀疑之人,到底是不是那人。
戚云熹从地下室里退了出来。
“莫荀,你留下来,明天便和这丫头去一趟白石镇,务必把玉佩完好无损的找回来。”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上次让你派人监视的猎户儿子,最近可有何动向?”
莫荀拿出一份很小的密信交给了他,“我正想给你说起这事,我安排了天阳教的哑奴留在了白石镇,正好在永兴商号官盐商号里做工,他传回消息来说,猎户之子没动向,也没见有人来找过他,倒是这家商号问题颇大。”
莫荀简单把马永兴和马永文的关系说了下,还说起了马员外家一家五口被灭门之事,而哑奴仔细看过拉到白石镇销售的官盐,其实大部分都是私盐,只是私盐当做了官盐来销售,从中获取的利润,不可估量。
“我调查过,永兴商号的盐,是从黄家拉出去的,也就是说,他们属于黄家的分销商,作为总商的黄昱,给马永文家的商号提供私盐,显而易见,他们是良好的合作关系,互市监知法犯法,整个市场一片混乱,形成了完整的利益链。”
戚云熹还想得更深一些,马永文就是白石镇的人,还威胁过春杏家把东西交出来未果,但是并未对他们家用强,看那样子,他对东西不是志在必得,而且也未给黄家通风报信。
因为至始至终,黄昱的人,都没去过白石镇。
他想要抓住黄家把柄,又不想把自己做在明面上,同时,希望这个威胁一直存在,不管是在自己手里还是别人手里,以此达到一种平衡。
这应该是戚云熹能想到的最好解释了。
戚云熹百思不得其解,黄家的靠山肯定是父亲的老对手,他们斗了几十年,那马永文的靠山,又会是谁?
莫荀留在了芸娘这,明天便和春杏回白石镇,戚云熹独自回醉仙楼,走之前,他叮嘱芸娘好好照顾刘三。
回到醉仙楼,已经夜深了,秦正还在等他,戚云熹突然有些饿,“吩咐下去,让厨房准备点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