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军属募兵制,军内所有士兵闲时操练。战时出征。
戚裴仁手下有一员爱将,叫韩啸,这韩啸天生神力,且箭法精湛,是韩风门的得意弟子,打起仗来相当拼命,曾在敌军阵营里,单枪匹马杀死过敌军统帅,深受戚裴仁重用,很多时候,两人关系甚至超越了将臣。
那年,孟国大军来犯,在边境崇西城和戚家军对峙。
戚云熹母亲柯伊芙偷偷去寻出征的戚裴仁,在崇西城生下戚云熹不久,在城里等候戚家军捷报。
“你是说,我是在崇西城出生的?怎么从未听父亲和芸娘说起过?”
“没错,我也是让天阳教的人,辗转了很多人,才找到当年知道此事之人,我想芸娘之所以不说,是不想回忆这段伤心往事吧。”
莫荀问到了好几个人,他们所说的都出入不大。
大家都说,韩风门的人不是要杀柯伊芙,真正要杀的人,其实是戚裴仁,只是当夜,柯伊芙因想念得紧,私自骑马去了军营,当那一箭射过来的时候,她飞扑了上去,替戚裴仁挡了下来。
射过来的这支箭,正是韩风门的独门梅花箭。
“我娘,是救父亲而去?射那一箭的人,就是父亲得力手下韩啸?”
莫荀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韩风门的箭,箭头形状天下独一无二,而且当晚,韩啸便失踪了。”
戚云熹一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睛变得血红,“那韩啸为何要杀父亲,父亲如此待他,当真是狼心狗肺。”
有人说,韩啸是孟国的暗探,奉命一直潜伏在戚家军里面,而且,不久之后,戚家军便遭受了重创,被孟军潜伏进来烧了粮草,甚至连戚家军的将军大印也不知所踪。
皇上震怒。
戚家军拼死大战,这场战役,最终还是以戚家军的胜利而告终,但是,戚家军也损失惨重。
“那韩啸在哪?”
其实,原本戚云熹应该知道父亲血洗韩风门的事,但是此刻他还是质问莫荀,大有一副要提刀和韩啸拼命的架势。
“没人知道韩啸去了哪里,有人说,在戚王爷血洗韩风门的时候,韩啸便随着韩风门的灭亡,一起灰飞烟灭了,但是也有的人说,戚王爷和韩啸大战了一天一夜,最后把韩啸给放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父亲怎么可能放走杀害母亲的仇人?我要去问他。”
莫荀把戚云熹拦了下来,“公子,戚王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若现在去质问他当年之事,必定会什么都不会告诉你,反倒会影响我们去崇西城查私盐走私之事。”
听了莫荀的话,戚云熹这才从这大悲之中清醒过来,莫荀说得对,如果韩风门真的满门灭门了,那白石镇的猎户又该做何解释?
毋庸置疑,那猎户即便不是韩啸,也和韩风门脱不了干系。
戚云熹一下冷静了下来,下一刻,他便坐了下来,恢复了以往的冷峻模样,“是我莽撞了,莫荀,你继续让天阳教的人再接着查查,在东梁国,是否还有韩风门的弟子存在,除了当日那猎户。”
莫荀领命离开,屋内的戚云熹却坐在那久久没有休息。
父亲血洗韩风门后不久,朝廷便收到弹劾戚裴仁私通孟国的奏章,而且证据确凿,包括大印的丢失也说得准确无误,皇上大怒,虽戚裴仁苦苦寻找证据力证清白,可从那以后,戚王府也从此走向了末路。
那弹劾父亲的人,到底是谁?
戚云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但整个人却充满了斗志。
夜已深了,外边的风雪刮得如鬼哭狼嚎一般,她想,崇西城的风雪,应该会更大一些吧?也不知道大哥戚云宏带领的戚家军,如今战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