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年轻人强忍着疼痛,却艰难伸出了右手摆了摆手,“大哥,万万不可,这次我是私自出来,若被刺史大人知道了,百口莫辩。”
躺在床上的人不是别人,原来是马永兴的弟弟马永文,这马永文是马员外的小妾所生,两人虽说是亲兄弟,他却比马永兴小了至少有十来岁,看起来也就是一白白净净的弱冠少年。
“那你忍着点,这药下去,恐有蚀骨之痛。”
等马永兴把金创药上完,再仔细给包扎好了,马永文始终没有哼上一声,他强忍着痛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大哥,我恐怕得在你这休息上几日才能离开了。”
“这是自然,你别忘了,我是这白石镇的里正,谁敢上门来撒野不成。”
马永文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万不可大意了,尤其是戚家军的人,记住了,一会你便把我的马牵走,立马给处理掉,你亲自去做,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马永兴见马永文说得如此慎重,也跟着有些紧张,“永文,你倒是给我说说,伤你的人到底是谁?谁敢伤你啊,还有,你背着刺史大人来白石镇,是为何事?”
马永文却再次摇了摇头,“此事牵扯甚大,一不小心便是掉脑袋的事,大哥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好好好,你不愿说,我也不问了,我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父亲每每说起,都说你为我们马家列祖列宗争光了,你就安生在我这养着,除了店内的伙计,没人知道你来过。”
听到这话,马永文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上次我让你把刘三的女儿弄店里来,怎么没见那丫头?”
一说起刘春杏,马永兴心底那恨啊,话也说得咬牙切齿,“别提了,如今这镇子上,新开了一家餐馆,叫什么好又来,你是不知道开餐馆那丫头是谁,就是马坡村里的绣荷啊,说也奇怪得很,不知道她在哪里弄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做出来的东西就是好吃,生意好得不行,那春杏野了性子,去她店里帮忙了。”
马永文不由得一笑,“你说绣荷?就是傻子唐阿满家的绣荷?当初不就像跟屁虫一般,跟在我和韩天佑身后讨要吃的吗?动不动就哭,真没想到她还能有这本事,还能在白石镇开店了?”
说到后边,马永文似乎是自言自语了,“可惜我现在受了伤,不方便到处走动,不然真想去会会。”
马永兴却并不理会,眼神慢慢有些发狠,心头暗自想到,“敢和我斗,看我不弄死你。”
“永文,用不用想办法把春杏那妮子弄回来?”
“大哥,不用了,既然她还在白石镇,就不碍事,记住了,帮我盯紧这丫头,不要离开白石镇就行。”
……
今天的春杏有些心不在焉,唐墨细问下才知道,原来是她阿娘的病情又加重了些,过了晌午,眼见店里的人越来越少,唐墨便给春杏放了假,让她早些回去照顾母亲。
韩天佑也没回来,看来,他定是听了尤氏的话,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一起上了白岭山去寻找韩山虎去了。
打烊之后,唐墨百无聊赖,又出去在白石镇转了一圈,路过永兴商号后院的时候,她再次往围墙内看了看,却发现那匹马不见了。
真是好奇害死猫,原本还想翻进围墙去看看,这念头刚一冒出来便立马被她压了回去,这马永兴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只要两人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就好了,打探那么多干嘛。
于是,这天晚上,唐墨为了能让自己早点入睡,一个人哼唱着跳了一段小红书上的热门减肥操,筋疲力尽后,眼看着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她迅速钻进了被窝里。
但是,才刚刚躺下,她猛然听到了一声闷响,似乎有人跳进了店里面,没一会,便听到了柴房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忍了很久,她终于还是决定壮着胆子过去看看,刚一打开柴房的门,她整个人都僵了。
一把带着寒光的剑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不许出声,不然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