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知道自己成功的希望不大,这么多人,找一个,谈何容易。
但是,张伟心里认定一个理儿,不管陈瑶在不在,自己一定要把这海岛翻个底找天,找不到,自己心里无怨无悔,不然,会留下深深地遗憾。
为什么自己要这么执着地在这里找寻陈瑶?为什么自己认定陈瑶会在这里?张伟心里说不出理由,也不愿意多想,让自己有理由。
张伟刚开始进入一个寺庙,突然接到了何英的电话:“老公,你上班了吗?”
张伟还没开始回答,寺庙里和尚撞钟、念经、敲木鱼的声音已经传入电话中,何英接着说:“不对啊,你不在单位,怎么有撞钟念经的声音,你在哪里呢?”
张伟回答说:“普陀山。”
何英在电话里大吃一惊:“阿伟,你跑普陀山去干吗?什么时间去的?”
张伟:“昨天来的,找人。”
“找谁?”何英紧接着问。
张伟一点不耐烦:“干吗?你管那么多干嘛?审问我啊?”
何英忙说:“不是,你别发火,我——我就是随便问问,你是我老公,我当然要问问你啊,你要是不愿意说就不用说了……”
听何英的口气一软,张伟有些心软,对何英说:“找陈瑶。”
“啊!”何英在电话里又大吃一惊:“陈瑶!你找她干吗?”
张伟知道何英知道陈瑶,也知道何英了解陈瑶和自己有业务关系,就耐心地说:“陈瑶因为个人感情的事情离家出走了,陈瑶和王炎还有我都是朋友,朋友出了事,总得管管帮帮吧,我这不就来这里找她了……你别想多了,我和陈瑶就是纯粹的朋友关系,别动不动就吃醋,掉醋坛子里出不来。”
“那你找到了吗?”何英在电话里吭哧了一会才问。
“没有,这么大一个海岛,每天有人好几万,很难找的,我昨天找了半天了,今天再继续找找看。”张伟说。
“她到那里干吗?想出家?”何英小心翼翼地问。
“有这个可能,就是情人节那天她被一个男人约出去谈话,然后回来不知道那男人到底说了些做了些什么,陈瑶就伤心欲绝,在佛堂坐了一夜,第二天就出走了。”张伟说。
“一个男人?你知道是谁吗?”何英问道。
“不知道,要是我知道的话,一定揍扁他,妈的,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张伟说。
“那男人是哪里的?”何英又问。
“不知道,我没问过,不过听陈瑶有时候接他电话感觉好像是她以前的男朋友,分手了又想恢复关系,但是陈瑶不答应,那男的纠缠的很厉害,所以这矛盾就激烈爆发,所以陈瑶就极度受伤,所以……”张伟对何英的提问极有耐心,他不想让何英误解什么,他知道何英是个喜欢吃醋的女人。
“哦!是他!”何英脱口而出:“一定是他!”
“是谁?”张伟很奇怪地问何英:“你认识那男人?”
“不不不,不认识,”何英说漏了嘴,忙掩饰说:“我随便说说的,我上哪里认识那个男人啊,乱猜什么啊,还说我多疑,我看你才多疑呢?”
“你不是知道陈瑶的吗?”张伟追问。
“知道啊,还不是从你嘴里知道的?”何英说:“是你找我问认识不认识她的,你忘记了?”
张伟“哦”了一声,对何英刚才的回答感觉不甚满意,何英脱口而出说“是他”,是什么意思?听语气很肯定,何英一定是认识那男的。
“张伟看看寺庙里的人群,对何英说:“现在我要忙了,不和你说这个,回头给你说……”
张伟认定何英认识陈瑶和男人,不过,认识陈瑶对张伟来说也无所谓,同行大家认识很正常。何英之所以否认认识陈瑶,一定是和吃醋有关,这女人他妈的最喜欢的就是吃醋。
不过,张伟最兴趣的是何英认识那男的,回头一定要问出那男的是谁,上门找他算账。妈的,要不是那男的,老子也不会跑这么远折腾这么累,回头得让那男的给老子报销差旅费……
忙乎了一上午,张伟才跑了5家寺院,一无所获。
中午,张伟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云台居,找慧空大师,看慧空大师这里能有什么收获。
慧空把张伟让到厢房坐下,然后对张伟说:“施主,我打听了这里之外的所有尼姑庵,都没有叫陈瑶的女施主去过。”
张伟心如死灰,很沮丧,长叹一声,然后说:“那谢谢大师了,给您添麻烦了。”
说完,张伟起身欲走。
慧空大师看张伟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轻轻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
张伟站住,看着慧空:“大师有何吩咐?”
慧空轻轻说道:“昨日施主只说了要找的陈施主的名字,没有描述相貌,本庵经常有女施主来这里上香捐香火钱,从不留名,请问施主所要找的这位陈瑶施主,年龄几何?又有何具体相貌?或许贫尼能回忆一下,看有否此特征人物来过。”
于是张伟把陈瑶的具体外贸特征和年龄详细告诉了慧空。
慧空听张伟说完,思忖了一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施主所要找的这位女施主好像和本庵的一位常年施主相貌十分相似,这位施主3年前就经常给本庵供香上火,捐钱,前几天,这位施主又来了,提出想在本庵剃度出家为尼,说先来探询,如能应允,则回去处理善后,几日即可回来。
“贫尼看这位施主似为情所伤,然尘缘未了,六根尚存,劝慰她不必非要出家剃度,只要心里有佛,在家里和在尼姑庵是一样的,只要能放下,境是随心转的。”
张伟一听,一定是陈瑶无疑,怪不得陈瑶的纸上写有云台居的名字,原来这里是她的定点捐助点,原来是她的长期友好单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