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正当的货物交易一律放行。但要是携带了不被允许的东西,比如玉米,木薯土豆这三样东西那只能请他们到岭南监狱里坐一坐了。
不是王怀玉想要看天下的百姓饿肚子。也不是她不想拯救别人,而是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现在的能力有多大。
那些高产的农作物是花了将近四年的时间。才让戴森从海外找来的。现在整个岭南也只能供给西北部的百姓救灾用,整个岭南还有三分之二的人种不上。
她肯定是要先满足了岭南的种植,才会把多余的销售出去。
而在此之前,岭南有高产作物的消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不然岭南就会成为大家都想要得到的地方。
她一路北上,出了岭南才真实的体验到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百姓有多难。
一路上哀鸿遍野,全是废弃的村庄。零星看到一些逃荒的人倒在路上或者是一村一村的人组队逃亡。
没有粮食,他们就吃树皮,挖草根,甚至吃土吃孩子。一路上树皮被扒光了,草地被薅突了,放眼望去看不到任何一块青色。裸露的地皮,风一吹就扬起漫天的黄沙。
王怀玉眯了眯被风沙吹过的眼睛。看着远处巍峨耸立的淮安城府,心里的担忧越发严重。
“淮安府本就靠近西北部,平时缺水干旱。如今树木大片枯死。要是有一场暴雨来这些水土非被冲走不可。那山头就容易造成坍塌,耕地也将被冲毁,实在是个隐患。”
跟着王怀玉出来的娄明运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也赞同的点了点头,“这边树木,草地都比岭南少的多,要是下雨确实会造成你说的水土流失。
但现在淮安府人口十不存一,耕地多的是,日后安定下来了,再让他们在府城附近种植即可。
等人口多了,他们再慢慢的往外扩张。同时在山上种树。最多要不了十年就可以恢复之前的景象了。”
王欢玉听得沉默。
现在人口连之前十分之一都不到,一个孩子成长最少要15年。怎么可能十年不到就可以慢慢恢复呢?更何况现在的趋势,就算再打个两三年也不一定出结果。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王怀玉突然明白了这首词的感情。
察觉到她情绪的娄明运,看了她一眼,颇有些冷漠道:“我们现在过来就是为了早一点结束这种混乱的局面。这对百姓来说是一种好事。郡主如果觉得难过,不如想想怎么和淮安王进行合作。或者看看这大齐是个叛军,哪一个值得我们接触。”
王怀玉有他们所不知道的金手指,自然知道淮安王是最后的胜出者。不过淮安王登基不久就去世,真正掌管新王朝的还是淮安王世子梁少和,她要接触的重点对象便有这一位,以及他身边的那位同乡。
“群主,淮安府到了。”
纵马急驰,历经三月,他们终于到达了淮安府。
亲卫拿出王怀玉身份令牌,还有淮安王的令牌。门口守卫仔细核对了一番,又叫守城的军官过来看了一遍,方才把人放进去。
进入淮安城的第一印象,王怀玉只能用萧条两字来形容。
一个个跟难民一样的百姓,身上几乎视频挂着布条,眼神麻木,身体疲惫不堪。路边摆放摊位也是一股半死不活的样子。
“我们在淮安府的惠民书肆和优选海货。杂货铺是不是已经关门了?”
娄明运点头“去年就已经关门了,不过书肆现在每天都开半天的门,就是为了打探一下城里的情况。
书肆后面有个小院子可以供人居住。不过我已经在东街买了一处宅子,写上了王府。一会儿我们到那里去歇脚就可以了。”
他们来的路上自己带的粮食,而事实证明这是非常正确的决定。因为一路上没有任何一个酒楼饭馆开门,到了淮安府也一样,他们需要自给自足,属于有钱都不好使的那种。
一百人的小队,穿着统一的服饰,腰间配着武器,放在哪里都是吸引视线的存在,还没有进城门就成了所有人都关注的对象。
等他们进了东街的宅子之后,小道消息就长了翅膀一样,传遍整个东街。
淮安府的东街是权贵居所,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有许多都是世家。前一个月东街的这座宅子被买下,还挂上了王府的匾额,大家都好奇得不行。
“是谁?竟然在这个时间到淮安府买宅子?王府难道是琅琊王氏?不不不,琅琊王是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是泸州王氏?不过泸州现在情况也比他们好。没道理千里迢迢到淮安福来安家呀!”
隔壁邻居就这样想的。
大家猜测了一个月。这才看到王怀玉的真面目。这时候他们才察觉这个王是镇守西北30年的王定武,而来的人竟然是被封为郡主的王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