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小伎俩,两人还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见过了。像这样的人家,什么人做在什么地方都是有讲究的,怎么的就偏偏将他们安排到这里,又恰好让他们听到不该听的呢?
宋回芳来的时候没有刻意的隐瞒身份,但是娄明运对外一直是和郡主府没有关系的。
这冷不丁的把他们两放这,也不知道怀疑的是谁,对方知道了什么。
两人都默契的不出声,静静听旁边的人说,只听见对方忽然激动道。
“不过是才来两个月,就敢拉着这群东西去山里剿匪?这他们的剿的匪还是我老子的脸面?他以为就他王定武厉害是吧,以来就能解决岭南的匪患。”
“大公子别生气,不过是个外乡人初来乍到,不知道这地头王该是谁呢。在北方当惯了大将军,在岭南也想要逞威风。大公子什么不用生气,只要和下面的人放话,自然有人能给您解忧。”
一个略显谄媚的声音起来后,那个所谓的大公子停了一下,声音越发激动了。
“放话就可以给本少爷解忧?之前不是你们说的,扣下了营里的粮草和饷银就能让他乖乖的从哪来就回哪去吗?可是现在,你们自己看看,啊,到底是谁滚回去了?你们这一群废物,不但害得的我爹丢了三万兵,还害得我们落了把柄到对方手里。”
这位少爷的话里信息量太大了,听得宋回芳都不可置信地看向身边的人。
娄明运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是他们贪墨的账本,已经被我找到送到将军的手里了。王松用它狠狠敲了韦知府一笔,估计是让他们给记恨上了。”
“狠狠的敲了一笔?有多狠?”宋回芳好奇道。
“大概是,让我们的知府吐出了账本上的一半财物,然后又将靠海钦防县划给了将军做训练场?”
宋回芳瞪大了眼睛。
钦防港不是荣安划定的地方?是继苍梧和矿区外最重要的地方。就这样简单就给拿下了?
“哼,”娄明运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嗤笑了一声道:“那里现在就是个野人村,县城都比不上苍梧呢,县衙都是用泥胚搭建的,连江南那边的村子都比不上,虽然说靠山靠海,但什么也捞不着,这些人能看上才怪呢。”
“荣安不是说那里有什么深水港,日后要是通船了,就能直接从港口的码头到江南、盛京的渡口吗?这样的便利,他们竟然说舍弃就舍弃?”
“你是不是忘了,荣安说这个的前提是有能够吃水深的海船才行?就岭南现在的船,出海打个鱼都勉强,你还指望他们能够到江南去?”
娄明运是自己去过那个地方,知道王怀玉所言非虚,只是岭南这群人,全都是只顾眼前的蝇头小利,内里腐败得发臭,根本不关注这些。
越了解岭南,娄明运就越相信王怀玉当初给他写的东西是真的。
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把这一群蛀虫都给挖掉,换个能做事的官员过来,到时候按照王荣安给他的东西来干,岭南绝对不出三年就能大变样。
但是现在,想想还窝在苍梧搞种地的王怀玉,还有只能用剿匪当练兵的王定武,娄明运只能感慨,任重而道远。
隔着一堵墙的人还在滔滔不绝,旁若无人地讲着,里面不是在骂王家,就是狗腿子们在出馊主意,听得娄、宋两人连说蠢货都觉得是在侮辱蠢货。
“李宣易,你爹不是能联系上浪人吗?叫他们到钦防县去,要是能砍了王定武,倒时候本少爷赏银千两!”
“千两银就想要买大将军的头颅,这要是让屠各他们听到,怕是得笑死。”宋回芳看似笑着说,眼底确实盛满了寒意,“不管这个人是什么目的,让我听到这番话。但岭南这群蛀虫确实是该死。”
“护着百姓的大将军百姓父母官的眼中钉,剿杀的土匪却和知府公子亲如一家。呵,这岭南真是得了崇光帝的真传,有其君必有其臣。”
两人没有再吃下去的兴趣,索性方才遇到的黄文觉,带着几个相熟的好友出来,一行人一拍即合,便出了陈府往粤州城的茶楼去了。
“江老板、李老板、何老板,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粤州府最近的新贵,朱砂王明公子,旁边这位是我们林老板,买水泥的。”
宋回芳听着他的介绍,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到底还是压着笑同他们作揖。
“明老板嘛,我知道我知道,我家里老娘说你们家的朱砂最是纯正,就连道观那边也是从你这买的,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大家都坐,大家都坐,都是我们岭南府的,不要那么拘束嘛。”
除了宋回芳,其他人都是相识的,娄明运也和他们都喝过茶,确实不是什么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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