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军中几十万人的事情都由我们经手,这一方小县城若是都不能处理妥当,那真是愧对郡主您的看重了。”
王怀玉没有立马答应,而是先让他们顶着县丞和主簿的位置,先把县衙给撑起来。等后面和宋回芳等人商量了再决定。
江稳山几人也知道轻重,更甚至舆论和先发制人的重要性。
三个加起来都快两百岁当机立断,就在县城最大的土地庙钱当众将这些人审判。
一箩筐一箩筐的宗卷从库房里搬出来,一卷卷的上面都是写满了罄竹难书的恶行。
县里准备审判贪官的消息跟长了翅膀一样飞满了整个县城,城里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来赶集的老百姓,全都一窝蜂地跟到了土地庙前。
“老天爷有眼啊,这该死的贪官早就该被砍了,没得害了我们那么多人,家里的店铺税收一日比一日重,上个月又有官差来说加税,说是那什么要命的郡主要在咱们这里住,要咱们筹钱给她建府邸,上供奉呢!”
“我呸,老子我就一个半死不活的小店,要是再敢多税,我们全家就去县衙前上吊好了,什么也不用交也不用活了。还好老天爷有眼,把这些狗官都给抓起来了。”
男人名叫刘四,就住在宋回芳等人常吃的食肆旁,开了一个买早饭的店。日常也就赚一点辛苦钱,家里又没有地,原本只能勉强糊口的收入,在这日日加重的税收下,可不就是被往死路上逼吗。
现在好了,这些人全被抓了,希望后来的新官是个好官,别又和现在这个一样。
至于什么郡主,对于普通的老百姓来说还是太遥远了。远不如城外县里的几个大地主和员外有威严。
郡主依仗进城的时候本来就是黑夜,很多老百姓都不知道。只知道城东边的豪宅里住了个大人物。但是这个大人物是什么人,要干什么,他们一概不关心。
但是要是损害到他们的利益,他们可不会管你是什么郡主王爷!
学过那么多历史的王怀玉自然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何况她又没有压迫百姓的想法。
她坐在庙堂的中央,旁边站在两排威武的士兵,往前一点是江稳山三人,最中间正跪着罗松等人。
周边的百姓越来越多,他们可不想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阔绰,只有随手捡的枯枝败叶、石子土块,全都越过士兵往罗松等人砸去。
“叫你贪得无厌!叫你心狠手辣,叫你要我们多交钱!”
“现在就该让人给砍了。吃得这样肥头大耳的,我家里的猪都没有你肥。我呸。”
群情激愤,在发泄自己心里怒气之余,他们也不禁看到了坐在最上首的人。
“那个女仔是什么人?怎么在做上面坐着?看看她穿的衣服,可真的是好看啊,竟然有那么漂亮的颜色。”刘四指着上边的王怀玉和旁边的兄弟议论道。
“哎哟,我说刘四兄,你可小声点吧,”陈五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见识比他多一些,见着他拿手指指着上边的贵人,赶忙揪住他。
“这个就是你说的郡主,从盛京来的,比县令的官还大,这以后啊咱们县里都是她说了算,她想让谁当官就让谁当官,想要咱们交多少钱咱们就得交多少钱!”
刘四一惊,没有想到大家口中的郡主居然是个那么贵气的女仔,再一看旁边戴着佩刀,威风凛凛的士兵,记起自己刚刚说过话,吓得都磕巴了。
“那我刚刚还说了她的坏话,一会不会让人来抓我吧。”
陈五白了他一眼。
“你放心吧,人家郡主忙得很呢,审问那些贪官都来不及,哪里管得了你。”
他惦着脚往前看,心不在焉地回道:“不过不说别的,这个什么郡主一过来就把这个狗官给抓了,看起来应该是个不错的官啊。以后我们的日子应该能好过一点吧。”
“罗松要是被砍了,也不知道到时候是谁当咱们的县令。”
百姓们议论纷纷,不过都是拍手称快的。
王怀玉坐在上面,什么也不用干,只当是个吉祥物就好。江稳山看着人越来越多,知道到时候了,便一拍惊木案,大喝道:“堂下罗松、韦仓蒲、罗材生,原为苍梧县县令、县丞、主簿,在位十三年为官不仁、坑害百姓、贪污腐败,害陈家、姜家、陈家共计七十八口人丧命,你们三人可认罪?”
“你放屁!”罗松被枷锁锁着,跪在地上,知道自己这是在劫难逃了,便破罐子破摔,“一个臭婊子,也想要骑到我们头上来,真当自己是什么郡主了。我告诉你,在岭南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
王怀玉差点被气笑了,倒是没有想到对方能那么蠢。
江稳山坐镇在上边,听到这话眼里精光闪过。
“大胆狂徒,竟然敢威胁一品郡主,究竟是何人给你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