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贵人看着眼前这一幕呆呆的愣在原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血。
怎么回事，这年氏怎么会？
“来人啊，快来人呀。”
苏培盛闻声立马冲了进来。
看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年世兰，下意识上前。
“甄贵人，这是怎么回事？”
甄贵人看着急言令色的苏培盛，“本小主也不知道，我正在劝年氏不要为难皇上，她突然就……”
苏培盛摇头，“这里的事儿，奴才会如实禀报皇上。”
毒酒和白绫都没有用上。
人却死了。
他的心情也很是难辨。
皇上对年氏的感情他是心知肚明的，别看如今恨不得她死，但人死如灯灭，万一哪一天皇上又想起了年氏的好呢。
甄贵人：“苏公公，反正年氏已死，不是已经达到目的了吗，皇上早就说了不愿意在听年氏的消息，又何必把这种事报去污皇上的耳朵。”
苏培盛叹了一口气，“甄贵人，这事奴才实在做不了主。”
说完之后他转身离开了翊坤宫。
胤禛听到这个消息，沉默了许久。
等到天已经黑透才开口问了苏培盛。
“甄氏跟她说了什么？”
苏培盛：“奴才没有听清。”
“但刚才太医院来人说，年氏是被活生生气死的。”
胤禛闭上了眼睛，拿着佛珠的手青筋暴起，苏培盛跪在地上，看着一颗颗佛珠掉落到地面。
等跪的双腿麻木之时，苏培盛才听到了一句充满落寞坚决的话。
“年氏封敦肃皇贵妃入葬，葬礼你亲自监督。”
苏培盛磕头，“奴才一定好好办。”
冯若昭当天晚上很久没有入睡，看着天上纯净的月亮，无声叹气。
“又少了一个人。”
咸福宫的福答应掀开袖子看着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无声无息的笑了，笑容甜美危险，犹如罂粟。
“还剩一个。”
皇后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剪秋，皇上还没有休息吗？”
剪秋引起烛火，“回娘娘，养心殿灯火通明，皇上想必还在批折子呢。”
皇后扭动自己僵硬的脖子。
“这倒不尽然，年氏死了还得到一个皇贵妃的位置，想来皇上也是记着她的。”
剪秋上前揉了揉皇后肩膀，“娘娘，这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生前的荣宠全部都化作了烟云，能够光明正大地站在皇上身边的只有您。”
皇后闭上眼带着快意的笑容。
“是啊。”
“斗了这么多年，年世兰还是跟我那个姐姐一样红颜薄命。”
“她啊，被皇上宠坏了，气性大了些，居然活生生的把自己气死了，这可不是什么体面的死法。”
“甄贵人啊，本宫还是小看了她，居然有这个本事。”
剪秋想到了甄贵人那张脸，手上的动作一顿。
“娘娘，甄贵人如今也没有用处了，那张脸着实有些碍人，您看？”
皇后睁开眼睛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眉头舒展。
“年氏虽死，可后宫不是还有一个如日中天的贵妃吗？”
“留着她，那张脸还有用处呢。”
剪秋一僵，“那……”
皇后拍拍自己肩膀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