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英一直都没有生气,只是帮他理了理搭在腿上的毯子,叹气道:“阿扬啊,其实一直以来,最爱你的人还是我,你看你都瘫痪了,最后依旧是我不离不弃的照顾你,至于那个贱人……呵,那个贱人就该尝尝做佣人的滋味,现在只要一想起她当年那趾高气昂的模样,我就来气,不过就是出生好一点罢了,凭什么总是像高人一等似的。”
她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里又带着一丝怨怒和恨意。
莫扬始终都没有说话,此时的情景就好像是她在自言自语一样。
我微微垂眸,没有必要再看下去了,越看只会觉得越凄凉。
莫家本是和和睦睦的一个温馨家庭,又何至于变成这样,想想都令人唏嘘,令人难受,也令人伤感。
如今院子里四处都是保镖,我也不敢放任两个孩子随意在院子里玩,怕他们触犯了那些保镖,而被那些保镖给伤到。
来到秋千处,我又往后院那边看了一眼,后院那边依旧还是那般模样,那个小屋周围的保镖似乎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可见守卫有多森严。
我原本想去后院看看的,但是走到花房处便被保镖给拦了下来。
看来没有贺铭的允许,我根本就不能去后院,大概是那个男人担心我会想办法救走顾北辰跟莫彦吧。
呵,他还真是太高看我了,别说想办法救顾北辰跟贺铭了。
就连我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有我的两个孩子我也没有把握能保全。
趁两个孩子玩秋千的空隙,我又在院子里仔细的观察了一圈,根本就没有任何突破口。
且不说这院子都有院墙围着,即便有院墙,我也是逃不出去的。
因为时刻都有保镖在整个院子里巡逻,不光是这样,而且每隔十来米的地方,便有几个保镖驻守,可见这个院子的守卫有多森严,可见贺铭的心思又是有多缜密。
真是应了那个词——插翅难飞。
有些颓败的回到秋千旁,念念又问我:“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玩啊,还有舅舅呢,舅舅哪去了,我还以为他会带我和哥哥去游乐场玩呢。”
听着念念的话,我的心里不禁一阵酸楚。
以前基本上都是莫彦带着念念去游乐场玩的,对于念念来说,莫彦不仅仅只是一个舅舅,甚至还算是半个爸爸。
可如今莫彦……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冲念念低声道:“舅舅最近比较忙,过段时间就会带你们去玩了。”
“哦。”念念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
这时,邹雪云已经做好了食物,正端了出来。
刘玉英靠在椅子上,顿时冲她咒骂道:“你个贱人,让你弄点吃的过来,你到现在才弄来,你是不是想饿死我的阿扬?”
邹雪云没有理会她的咒骂,只是将托盘里的食物放在石桌上。
食物刚放下,刘玉英便厌恶的扯开她:“这没你的事了,滚去干活。”
邹雪云没有理会她,也没有离开,只是沉沉的盯着莫扬。
我知道,邹雪云肯定是想去看看莫扬的伤势,想靠近莫扬,可那些保镖在那里守着,她完全无法靠近半分。
刘玉英见她杵在那没动,似乎也懒得理她了,眸光转了转,她忽然端起托盘里的粥,凑到莫扬的面前,柔声道:“来,阿扬,我来喂你吃。”
她故意用那种很温柔的声音冲莫扬说话,也故意假装很亲密的喂莫扬,无非就是想做给邹雪云看。
邹雪云沉沉的盯着她,身侧暗暗收紧的手彰显了她心底里的怒气。
半响,刘玉英靠在椅子上,冲邹雪云漫不经心的笑道:“邹大小姐,想不到吧,有朝一日,阿扬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而你……你不过只是一个令人唾弃的第三者,一个不要脸的贱人。”
“到底谁才是贱人?我跟阿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而你……方长盛才是你的丈夫,你不仅谋害了你的丈夫,还如此霸占阿扬,说起不要脸,谁又比得过你……”
“啪!”
邹雪云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刘玉英顿时将碗里的粥朝她的脸上泼去。
那粥是盛出来不久,虽然放了一会,凉了一些,但还是很烫,只见邹雪云整张脸顿时红了。
我眸色一沉,下意识的走了过去。
压下心中的怒气,我冲刘玉英讥讽的道:“如今你得到了所有,又何必这样欺人太甚?你说我父亲又回到了你身边,可你自己扪心自问,我父亲他是真的心甘情愿回到你身边么?你这样不过是禁锢着所有人的自由罢了,你甚至还在残害我父亲的身体,如今我父亲无法行动,俨然成了一个废人,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么?你真的觉得你这样快乐么?”
刘玉英狠狠的瞪着我,没有说话。
我也懒得再理会她,只是拿了一些纸巾来擦邹雪云的脸。
好在那些粥不烫,邹雪云的脸虽然有些红,但是并没有烫伤。
莫扬厌恶的瞪着刘玉英,眸光中尽是恨意。
很显然,刘玉英也感觉到了他眼里的厌恶和恨意,而且刘玉英现在虽然看似得到了一切,可她根本就不快乐,从她每次气成这样就可以看得出来。
刘玉英半响都没有再说话,我以为她不会再找什么茬了,便准备拉着邹雪云进屋去洗把脸。
却不想我拉着邹雪云刚转身,刘玉英忽然猛地低喝了一声:“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