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逃脫天理的詛咒——否則男人老也該老死了。
男人看著他,那雙印象中炯炯有神永遠明亮仿佛永不熄滅的眼睛變了許多,變得陰沉晦澀,右臉戴著暗藍色的面具,氣場強大,威嚴濃厚。
好像變成了一個很可怕的人呢。
淵上在心裡感慨了一番,正準備當做沒看見離開,男人忽然叫住了他。
「艾德里安。」
淵上停住了步伐。
這個名字許久沒有人叫過了,恍惚間,淵上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那個國家繁榮興盛的過去。心情複雜,淵上轉過身看向男人,假裝不在乎的打了聲招呼後用輕鬆的語氣說道,「話說我已經不叫艾德里安了。」
讓淵上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還邀請他一起喝酒。
他應該拒絕的。
然而拒絕的話反覆在舌尖卷弄,最後,淵上破罐子破摔的答應了,隨便擬態了一個相貌普通平平無奇的路人模樣,和男人去了一家酒館。
男人說他現在在為冰神工作。
淵上問累不累。
男人說他不覺得累,但淵上你一定會喊累。
淵上表示懂了,那就是很忙的意思。
仰頭猛灌了一口酒,口腔里瀰漫開絲滑中帶著一縷苦味的麥香。
許是『酒壯人膽』,淵上忍不住問出他一開始就感到好奇的問題:「你到底是怎麼認出我的?我都變成那個鬼樣子了。」
「我們作為同事相處了六年,在一個辦公室家也是一個方向,抬頭不見低頭見,認得出你很奇怪嗎。」
淵上吐槽道:「所以我說的是我都變成怪物了——」
氣氛忽然就沉默下來了。
作為人精,淵上也是馬上就意識到了。他『咚』地放下酒杯,撓了撓後腦勺,無奈道:「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再說了,變成這個鬼樣子也是我們自找的。罪有應得嘛。。。。。。」淵上咂了咂嘴,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也正是因為罪有應得,所以你才放棄了坎瑞亞不是嗎。」說到這,淵上忍不住道:「如果。。。。。。」
。。。。。。
沒有如果。
那天的事淵上沒有跟任何人提起,之後他也再沒遇到過男人。
腦海里莫名浮現了很多以往的記憶,但現實不過只過去了幾秒。
回過神來看著那雙漂亮的金棕色眸子,淵上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
殿下的眼睛和以前的皮耶羅真像啊——像在每次被沉默的看著,心裡就忍不住打鼓。
「淵上,你好像知道什麼。」金髮少女慢條斯理的開口道。
「誒?知道什麼什麼?」淵上又開始了他的傳統藝能:裝傻。
對於這個經常摸魚,全身充滿社畜(鹹魚)氣息,時常不著調的下屬,金髮少女卻是看出了他偽裝下的狡猾。
不過。。。。。。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