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琮溺爱地看了魏淼一眼,心里直摇头。若是朝廷真的是用人唯才的话,那身穿朱红朝服站在奉天殿里的就应该是那些皓穷经的老学究,而不是现在的那些人。
“你真的成了工部左侍郎?”哪怕是到了现在,魏琮还是有些不信。
魏明淡淡一笑,说道:“爹,儿子和你开这样的玩笑,有意义吗?”
魏琮听了微微点头,的确,若是玩笑的话,那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以年龄来看,魏明能够当上正五品的郎中也已经是世所罕见了。
“执掌整个工部,这份重任可不轻啊,尤其是现在朝廷百废待兴的时候,你千万要谨慎行事啊!”魏琮有些担心地望着儿子,就怕他年轻容易意气用事。
魏明心道:虽然我生理年龄的确年轻,但是心理年龄可一点都不年轻。上辈子也是经历过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哪里会轻易被人算计?
笑着点了点头,魏明回道:“儿子明白,爹你就放心吧。”
魏明越是这样说,魏琮心里就越是担心。可是现在木已成舟,他也没有办法改变,只能希望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多提醒魏明。
看着儿女脸上喜气洋洋的样子,魏琮忽然出一声感叹:几个月之前自己被人诬陷身陷囹圄,家里只留下儿子女儿,眼看就要破家灭门。没有想到转眼之间,不仅全家平安无事,甚至儿子竟然一跃而成为朝廷重臣。
世事变幻无常,简直比梦境还要突兀,还要迅。
“对了,你的学业准备得怎么样了?来年就是开春了,皇上为了安抚天下民心,极有可能会开恩科啊!”魏明忽然想起老爹准备赴考这件事连忙问道,还不由得调侃一句:“到时候老爹你金榜题名,咱们父子同朝为官,那该是何等荣耀!”
魏琮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不满地瞪了魏明一眼。
魏明不明所以,还问道:“怎么?难道老爹你没有准备?这可不行啊。。。。。。”
魏明皱起眉头,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说道:“业精于勤荒于嬉!学问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老爹你不把心思放在学业上,来年如何能够高中?”
魏琮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他面红耳赤地瞪着魏明,不满地说道:“你不是已经做了工部左侍郎了么,老夫考不考得中进士、当不当官,又有什么区别?”
魏琮本来就没有想着做官,如果他想要做的话,哪怕是举人的功名做官是绰绰有余的。魏明还只是一个秀才呢,不也做到如今的地步?
魏琮之所以想要考取进士做官,那是因为经历过何非的事情,人认为家里没有做官很不踏实,容易被人轻易拿捏。
但是现在魏明都做到工部左侍郎了,他认为他没有必要再去考进士了。就算是他考中进士,那也要从七品官做起,等到他成为正三品,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爹,话不能这样说啊?咱们父子同朝为官,也能够传为一时佳话,不是吗?”魏明想要再劝劝,“再说了,人人都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到时候有儿子给你撑腰,没有人敢打压你。”
魏琮的嘴角抽了抽,有你在的确是没有人敢打压老夫,但是他们一定会笑话老夫。父子同朝为官,的确是一桩美谈,但那是父亲身居高位,儿子官位在先。
自古以来,有谁见过儿子堂堂正三品左侍郎,而当爹的却是一个七品小官的美谈吗?
笑谈还差不多!
“老夫懒得和你说,你好自为之吧!”魏琮一拂袖,怒气冲冲地走了。
“咦?”魏明不明所以地看了老爹一眼,满脸不解地侧头问妹妹:“爹他这是怎么了?今天谁得罪他了吗?”
魏淼哪里懂这些,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