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試探了幾輪下來,傅成沒有出醜,他們卻變成了個丑角。
傅成聊了兩句後,緊張的心緒竟然平復了不少。同這些人談論詩詞歌賦、天文地理,總好過面對他兒子的盤問吧x?傅成很樂意同張丞相等人交流,並且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傅成雖然是商賈出身,但也是飽讀詩書的。
傅家不缺錢,傅成年輕的時候更是富甲一方,想讀什麼書便能讀到什麼書,甚至還拜入好幾位大儒門下。不過讀書這件事對他而言太過簡單,書讀得多了,他便開始琢磨術數、琢磨算學、琢磨天文曆法,琢磨完了之後又對出海產生了濃烈的興。遊歷各方這麼多年,傅成的知識面自然比這些高官們要廣,同他們聊天簡直信手拈來,偶爾拋出來的典故連這些高官們都沒聽過。
眾人興致缺缺,越說話越少,以至最後都沒人再說話了。
傅朝瑜冷笑。
這些人該不會商賈之家出身的都不會讀書吧?
傅成忽然發現周圍都消了聲。
怎麼不說話了?若是不說話,他豈不是又要面對兒子陰惻惻的目光了?
傅成硬著頭皮不得不開始沒話找話:「說起來,這回出海也不是全無收穫,除卻帶回來的幾船金銀,倒還有個驚天的發現。」
眾人驚愕地抬頭。什麼,幾船金銀?那是多少錢?
第2o9章心動
隨即,傅成便意識到這群人並未理解他話中的重點,但凡知道他的意思,也不會只揪著幾船黃白之物刨根問底。
傅家雖然世代經商,可傅成本人對於賺錢並沒有太大的追求,反正靠著鋪子也能日進斗金,他不缺錢,帶回來的那些金銀也是為了兒子跟外孫帶的。他數年前聽聞兒子為了自己散盡家財,這才費心挖了金銀礦回來。可傅成沒想到這些讀書的文人竟然對錢財如此上心,一時間,倒讓傅成對高官的尊敬也淡了許多。
嘖……都是些俗人而已。
俗人還在鍥而不捨地追問細節,傅成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這些金銀都是在一座島上開採出來的,那座島上隨處可見金銀礦,不過當地人對挖礦並不熱衷,這才便宜了我等。」
張丞相等人聽得心頭火熱。一座島上都是金礦銀礦?那該是何等滔天的富貴?
傅成下一句更讓人心潮澎拜:「其實除了那座小島,附近的大6上也儘是寶貝。只是那處距離大魏相去甚遠,少有外人登6這片土地。當地人不開化,也意識不到這些金銀的珍貴。」
「這般說來,當地不富裕了?」
傅成道:「他們自給自足,倒也過得安穩。」
刑部尚書試探著問道:「此處距大魏究竟有多遠?」
傅成微微一笑:「很遠。」
非常人所能想像之遠:「我們與那片6地隔著茫茫的大海,若非偶然發現了這片地方,誰也不會想到海對岸還有這樣的富貴之地。」
在座之人家中沒有貧寒的,即便從前是寒門出仕,做了這麼多年的官也都已經小有資產了。可誰也不會嫌棄自己兜里的錢多。若是從前有人告訴他們海對面有金山銀山,他們一準不相信,但是榮昌侯不一樣,他在海上待了這麼多年,把能跑的地方都跑遍了,前些年甚至還給大魏帶了那麼多高產的糧食。
如若他的話不能信,天底下便再沒有人可信了。
之後的宮宴之上,眾人便圍繞著海外的金礦銀礦開始尋根究底,一再追問那寶地究竟身在何方,距離大魏到底有多遠,約莫要行幾月才可抵達,甚至還追問傅成有無堪輿。
沒有誰能扛得住金山銀山的誘惑,原本他們還在提防著傅家用傅成作誘餌,阻擋他們為帝立後。但現如今誰還記得帝要立皇后一事,都被眼下的富貴給迷了眼睛。
傅成被問得煩不勝煩,每當他以為這些人已經問夠了,想要提一提自己的發現後,這些人又總能找到的問題。
喋喋不休,反反覆覆,真是煩透了,他寧願被兒子冷嘲熱諷,也懶得搭理這些俗人。
最後,傅成已經不願意再回復了,只說:「你們若是感興,自己派一艘船出海試試不就知道了?此番同我一道回來的有二三十人,你們大可以聘請他們給你們指路。」
眾人隨即心喜,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韓相看他們這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便知道他們已經被徹底帶歪了。雖然不知道這位榮昌侯回來究竟是何目的,但韓相能確定,聖上與傅朝瑜肯定是樂見其成的。
事實也如此,傅朝瑜雖然心中有氣,但是見傅成成功的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之後,便開始暗暗籌備著日後出海一事了。
出海一事,可大可小,等到了海上沒有朝廷的約束,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胡作非為?欺負自己人都是小事,若是他們喪盡天良對於當地的土著人趕盡殺絕,那才是把千百年間儒家的倫理道德踩在腳底下碾壓。
雖然傅朝瑜不覺得大部分人會這樣下作,但是萬一呢?
縱然允許他們出海,也得加以監督制約,必要時還得運用律法。否則生了亂子,再想亡羊補牢可就遲了。大魏的名聲丟到海外的話,先帝會從棺材板里蹦出來找他算帳的。
這場接風宴還算是熱鬧,等到散場之後,張丞相的人還委婉地表示,希望日後能入侯府同榮昌侯深聊。
傅成強忍著才沒有給他們甩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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